而容澈那双眼睛还是如先前一般的淡漠,不起半点波澜,平缓的让郑崇觉得,自己的解释那般苍白无力。
也已迟的毫无必要。
他缓缓住口,闭目片刻,等再睁开眼时,双眸之中急切已失,只剩下苦笑和懊悔:“是我胆小。”
因为景和帝的警告,因为老夫人的威压,因为母亲的恐惧,他只能和容澈这个投契的朋友断绝往来。
而他原本就是身份够不上做容澈朋友的。
到如今,怎样的解释都再拾不起年少时候的友谊。
容澈朝他笑了笑,客气周到,却也再无其余温度颜色。
他牵着沈凝的手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蜿蜒的石阶尽头。
沈凝随在容澈身边,抬眸瞧着容澈的侧脸,原是见着方才郑崇提起旧事,便心里琢磨着安慰容澈的话语。
只是缺看容澈神色平静,一点心情不好的迹象都不曾有。
“看我做什么?”
容澈走到一棵大树下停下脚步,低头笑看着她,“我要痛哭流涕,还是该闹着缠着让你安慰我哄我开心吗?”
“……”
沈凝抿抿唇,“我可没那么想。”
“但好歹也是曾经交往过的,情分很好的朋友,不说哭闹流涕,多少有点情绪起伏也是人之常情的啊。”
“你太冷静我也意外嘛。”
容澈笑道:“只是没有做朋友的缘分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沈凝瞧他双眸澄澈,黑白分明,一片绿意为背景,倒影出自己的影子,不由轻轻唤:“景清、景清……你的字真好听。”
“这么好听的字,我还从没叫过呢,不行,以后这个称呼也是我的啦,不许旁人叫。”
容澈失笑,指节轻轻刮了沈凝鼻头一下,牵着她大步往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