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么笃定,叫黛月不得不相信真的是沈凝吩咐过什么。
可是——
沈凝忽然吩咐那个?
如此这会儿到沈凝身边服侍,黛月便忍不住询问,并想改变一下被齐二跟着的现状。
黛月说道:“他是小姐的暗卫,要保护小姐安全的,跟着我没有用,小姐还是将他叫回来吧。”
“我本身就有自保之力,而且现在身边保护安全的人不少,又是和殿下在一起,还有他的人……其实齐二日夜形影不离守着着实是有些浪费了。”
沈凝对着镜子里的黛月说:“我让他跟着你,是看他很关心你……”
“早上我去看你的时候,他在你那儿照顾你。”
黛月:“……”
他不是关心她,他是喜欢奴役她。
因为自己扑了他所以他把她使唤顺手了。
完全高高在上的施恩者姿态!
至于早上,那更不是照顾,那是他把她点昏了!
只是她当然不能告诉沈凝这个。
先前沈凝关心她和齐二之间的事情时,她便含羞带怯地与沈凝说,自己和齐二是有些情分的。
并且之后在沈凝面前,也总是有意无意表现出情分匪浅的姿态让沈凝安心。
现在……她怎么能说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话?
齐二对黛月而言是个脾气非常糟糕,还得哄着,不好得罪的人。
他要是跟在自己身边,黛月几乎可以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不舒服。
她试探着又说:“小姐,他武功那么厉害,跟着我,那不是太浪费了吗?可以派给他一些要紧的事情去做,也好发挥最大作用。”
不能叫回来,那总可以派出去吧?
只是这话一说完,黛月忽然又想到,自己的情毒再过不了几日又该发作了。
真把他派出去,那到时候怎么办?
熬不过去万一扑到别人……
但这一点显然沈凝想的比她周到的多。
沈凝说:“办事的人很多,不差他这一个,况且你们如今正是分不开的时候,把他派走不太好,他就留在你身边。”
“让他给你打打下手吧,跑跑腿什么的,这就行了。”
沈凝话说的虽然言辞保守,但意思其实也很明确,是觉得黛月和齐二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并不只因情毒,更是因为感情。
毕竟齐二那么冷漠的人,都能在黛月房中照看她了,足以见得情分很深。
她把黛月当亲近的姐妹,自己人,并非是当做下人,所以不曾遮掩。
一切为了黛月着想,想让她和齐二多一点时间在一起,也是有些撮合成全之意。
但对黛月而言,却只剩下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从春风渡后事情就开始脱轨,到现在已经脱轨到面目全非了。
而她有口难言,现在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对沈凝道了谢。
……
出门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沈凝坐在马车上,拽着容澈衣袖问他们去哪儿。
容澈说:“天府正街那里应该是最热闹的地方,听说礼部还让人在那里搭了座鹊桥……我们就去那儿吧。”
“鹊桥都搭了?”
沈凝眨了眨眼,十分意外:“乞巧节相比其他中秋、年节并非盛大节日,往年都是随意热闹一下便罢了。”
“今年竟然搭了鹊桥?据说那鹊桥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财力,礼部倒是舍得。”
容澈淡笑:“你忘了,如今有喜事。”
“……”
沈凝默默片刻,微微一顿,点头:“是啊,有喜事。”
蓉妃有孕,受景和帝十分偏宠。
宫内宫外好些人恨不得跪下舔她的鞋尖。
如今这乞巧节,搞得这般认真盛大,也不过是礼部官员看中陛下如今心情好,顺势为之吧。
容澈这时又说:“礼部对乞巧节的筹划都是陛下允许了的,天府正街那里不但有鹊桥,还搭了观星台。”
“穿针赛巧拔得头筹的女子可登上观星台,拿到宫中蓉妃娘娘编织的如意结。”
“京中未出阁的女子为了那如意结,今晚是要挤破头了。”
沈凝默默片刻,“哦”了一声靠在容澈身前,“那她们就挤吧,我们看热闹去。”
容澈听得出她兴致不高,低头问她:“在想皇后?”
“嗯。”
沈凝点头,“今天这样的日子,搞得这般盛大,倒全是借了蓉妃的光了?可姨母才是皇后,就算观星台上有奖赏,也应该是姨母赐下。”
容澈沉默片刻,才说:“先前那么多年朝局不稳,陛下其实也不那么好过。如今他基本完全把控朝政,便想要偏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