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明日出去一趟吧。”
……
夏夜阴天,风急雨骤。
一队人马于这样风急雨骤的夜晚走在官道之上,速度不见减缓,反倒更加快了几分。
哑仆驼着身子坐在马背上,姿势十分难看,披着蓑衣戴着斗笠。
在雨中赶路良久,那蓑衣和斗笠之上水流如柱。
他驱动马儿靠近马车边上,低头问:“主子,还要继续赶路吗?雨越来越大了,要不要停下,找个地方避避雨。”
马车内,容子安一人独坐,朝哑仆摇头。
这么多年了,他很了解自己的父皇。
出京的那一瞬,他的脑袋已经被吊了起来,只等父皇一声令下,便会有人追杀而来。
而他留的那封信,能将自己的脑袋暂时保住一段时间。
这一段时间,是他为自己争取到的喘息之机。
即便天上下刀子都得继续赶路,绝无可能找个地方避雨耽搁。
因为耽搁的不是时间,是命。
哑仆已去吩咐继续前行。
容子安看着车外雨幕,耳边惊雷阵阵,噼里啪啦。
官道两侧的树木因这疾风骤雨呼啸摇摆。
夜色里,风雨声、马嘶声、惊雷声阵阵交错。
这京城,他离开如同落荒而逃,如此凄凉不体面,待他日归来,定要是荣耀满身才是。
……
“今夜的风雨实在大的吓人。”
睿王府兰台阁内,沈凝立在窗边看雨,肩头披着一件玉白色男子外袍。
她伸出手去,将那急落的雨珠接在掌心,望着兰台阁院内,那在狂风之中摇晃的数目微微皱起了眉头,喃喃低语:“京中好几年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大雨了。”
“雨势大的甚至有点吓人呢。”
双肩被人一握,她低头,投入站在身后的容澈怀中。
披在肩头的衣袍掉落,容澈用自己的怀抱包裹着她纤瘦身躯,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