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和齐二不错,齐二也愿意解毒,但以黛月的性子,只怕能熬则熬,可能不会那么主动去找齐二。
如此自己就要受一些苦了。
沈凝想到这里,站起身示意黛月随她到里间去,避开了旁人,才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黛月姐姐,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不开心的,你要告诉我。”
“小姐放心,我很好。”
黛月笑容温柔,宽慰道:“要是有事我一定会告诉小姐的。”
沈凝便点点头,让她回去歇息,今日不必在自己身边照看了。
这睿王府上下人很多,完全不必黛月事事亲力亲为在自己面前陪伴。
黛月也知自己状态不太好。
只是若要人来告诉沈凝自己不舒服,直接不出现……以沈凝的聪慧,肯定会猜测到情毒之事,然后再惹出其他不必要的事端来。
所以黛月还是自己出现在了沈凝面前。
离开兰台阁之前,黛月意有所指地告诉沈凝,“昨晚身体不适,所以没睡好,已经……已经解决了,小姐安心。”
沈凝自然也听得懂这话,便点了点头,放了心,“那快去休息。”
黛月便朝着沈凝行了个礼,往自己那小院去。
兰台阁屋顶上,齐二一腿支起另外一条腿半曲着,一直看着黛月的背影,等她回到了房间才收回视线,靠着身后的屋瓦闭上了眼睛。
昨晚一番折腾,天快亮他才罢手。
黛月便拖着绵软的身子自己回去了。
到现在不过睡了一个来时辰,竟然能出现在小姐面前准备好了早饭。
倒真是个最得力的下属。
她对小姐是真的用心,那早饭样式丰富,瞧着就好看。
对自己……一碗面打发。
齐二想到此处睁开眼睛,脸色逐渐黑沉。
“怎么早饭吃一半,人跑没影儿了?”
容澈从书案便走过来,面带笑意问着回头走来的沈凝,“黛月怎么了?”
沈凝说:“她不舒服,你知道的,日子又到了。”
容澈一怔。
他知道那春风渡的后续,不过并不记得具体日子,现在沈凝一提,容澈才想起来。
他一边牵着沈凝到桌边坐下,继续吃早饭,一边朝着房顶指了指,淡淡说:“应该没事。”
沈凝也朝屋顶看了一眼。
齐家兄弟是自己的暗卫,齐二白日,齐耘晚上。
这个她自然知道,也明白容澈这手势是何意思。
沈凝点点头:“黛月也说了没事,不过她脸色实在不好看,我想那春风渡多少对身子会有损伤,完了找个机会问一问卫师兄。”
“开一点温补的药。”
房顶上,齐二又皱了皱眉,想起先前黛月那虚浮的脚步,像是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模样。
不确定是自己需索过度,还是她本身就受情毒折腾成了那样?
思忖片刻,齐二眉心更是紧皱。
罢了,等小姐找卫文清帮她看的时候,自己仔细留一下好了。
沈凝自己不便出门,便让崔彦军给卫文清传了信。
但没等到卫文清前来,反倒等来崔彦军带来消息——
景和帝传召卫文清入宫了。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
皇宫勤政殿,景和帝遣退伺候的内侍,示意卫文清在偏殿入座品茶。
那姿态随意的很,仿佛与老友谈天。
卫文清亦并不客套,朝着景和帝行了个礼,便撩袍上前,盘膝坐在小方桌边。
景和帝一边翻起御用的竹节杯,给自己和卫文清沏茶,一边淡淡笑说:“上一次在沈府,你为我煮了一壶茶,这一次你入宫,我也为你煮一壶尝一尝。”
“我这茶是好茶,手艺却差得多,莫要嫌弃才是。”
卫文清微微颔首,淡笑道:“陛下的茶自是好茶。”
手艺如何都是好茶。
“请。”
景和帝把茶杯送到卫文清面前去。
卫文清道了谢,两人悠然品茗,又聊了一些茶艺之事,景和帝说起了容澈病情。
“他当真到了那个份上,连你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
卫文清平静道:“我只是个医者,能对症下药,解除病患,并非什么在世的大罗神仙,这世上有许多病症,是医者无法治愈的。”
“是吗?”
景和帝眼眸之中有暗暗的精芒射出,落在卫文清的身上,“当真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白雪寒梅是极厉害的毒药,他能活着已经是奇迹。”
卫文清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因为师妹的缘故,我自是要再用些心思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说的模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