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问:“本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那女子双目圆瞪,似是受了大冤屈一般盯着容澈,颤声说道:“臣女根本什么都没说过,只是随着那些姐妹一起——”
“一起前来寿康宫前给太后叩头!”
“只因臣女和那几人站在一起,就被十一殿下迁怒,一起罚到了河岸边上去。”
“臣女人微言轻不敢反驳,便随着到了御河边上去,可没想轮到臣女道歉的时候话说的慢了些,便直接被踹进了河中!”
那女子声泪俱下道:“那些话没有一个字是臣女说的!”
容澈立即追问:“那是谁说的?”
“是钱姐姐和赵姐姐她们说的——”
“原来如此。”容澈淡笑一声,“所以的确是说过这些话了。”
容澈转向太后方向说道:“方才皇祖母听到的只是个别,她们七嘴八舌说了许许多多,每一句都如方才那些话般不堪入耳。”
“凝凝是我未婚妻子,我绝容不得任何人那般污蔑她清白。”
“我原是要将她们全部丢进御河之中,将嘴巴好好洗洗干净——”
“但十一及时出现,拦住了我,说今日是皇祖母寿辰,动作太大扰了皇祖母的雅兴,这才让她们站在河边道歉一千遍!”
殿内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眼。
容澈对沈凝痴迷成狂,如果说是他下令,让那些贵女们说一千遍“沈凝冰清玉洁”那类道歉的话,好像都更理所应当了。
太后花白的眉毛微微皱起,盯着容澈看。
容熠没想到,容澈把事情揽了过去,将容煊给摘干净了,心中顿时有些气恼。
但看到那大殿之中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容熠又一笑,语气轻飘飘地说道:“就算你为自己的未婚妻子打抱不平,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
“辱骂了沈凝、攀诬皇子的人都该罚,但安平侯府小姐并未说过一句沈凝的不是!”
“方才睿王说,那些话都是她说的,分明是诈她难道不是么?”
那哭倒在母亲怀中的安平侯府小姐立即啜泣道:“臣女真的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说过啊!”
容熠又道:“她没有做错事,也要跟着受罚,还被十一弟那不知轻重的手下推进了御河之中,浑身湿透清白毁损。”
“这件事情又如何说法?”
有错当罚是应该的。
可是牵连无辜还御下不严坏人清白,还是在太后寿宴之前,无论如何也是容煊处事不周。
坐在太后身边的裴皇后冷漠地说道:“那以五王的意思,这件事情要如何说法?”
容熠说:“今日皇祖母尚在,哪有我等小辈说话的份儿?”
一直安静地从头看到此处的沈凝冷冷说道:“五王殿下从头说到了尾,现在才来说太后尚在,没有小辈说话的份?”
“该说的你不是都说完了么?”
沈凝毫不客气的话语,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容熠身上。
沈凝又说:“我对安平侯府虽了解的不多,但对五王殿下却有一点点了解,并不记得五王曾与安平侯府有什么交情。”
“怎的今日对安平侯府事情这么关系,为人清白毁损的姑娘出头讨公道?”
容熠正色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自然也会有人管,本王就是看不惯欺辱弱小!”
“这世上不平事千千万,不见五王管过别的,对这件事情这般揪着不放,真叫人稀奇。”沈凝眸光锐利地盯着容熠:“如果今天的事情不是和十一有关,殿下还会多管闲事吗?”
容熠唇角笑意僵硬,面容也十分冰冷。
沈凝这句话,几乎已经直接点明了容熠的心思。
“而且——”
沈凝目光又落在那安平侯母女身上,“方才侯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女儿柔弱胆小。”
“但我瞧着,这位姑娘进到大殿之后虽然一直在哭泣,但言辞流利,应对得当,可一点也不像是柔弱胆小的样子!”
容熠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暗沉,“沈凝你什么意思?女子清白有损,前来为自己据理力争——”
“好了!”
一直沉默的太后忽然出口,打断了容熠的话。
太后手指轻抚着额角,皱眉说道:“吵的哀家头疼。”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不论是咄咄逼人的沈凝,还是据理力争的容熠。
以及那抱在一起哭泣的母女都没了声音。
太后身旁的嬷嬷上前,为太后轻轻揉着额角。
太后半阖着眼养神。
凌贵妃迟疑了一瞬,关怀地问:“母后可是身体不适?”
太后抬抬手,并没有出声。
凌贵妃只好闭上嘴。
就这般过了片刻,太后双眸微张,看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