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陪伴了沈凝一会儿,离开了春锦阁。
景和帝虽然答应了他们二人请旨大婚之事,但到底现在都没有明确给出大婚的时间。
男女有别,平素还是得稍稍留心一二,免得旁人在背后又传出些脏污的话来。
容澈在行宫住的地方叫做浣花阁,与容煊的倚剑轩毗邻。
这地方的名字都是容煊给改的。
以往每一年春猎,二人也都是住在这里。
容澈刚要进浣花阁内,远处忽然传来容煊爽朗飞扬的笑声:“睿王哥哥,你是从凝姐姐那儿来吗?难舍难分呦!”
容煊朝着容澈嬉皮笑脸,还夸张地“啧啧”了两声,抖着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容澈勾唇:“你的赌坊开的不错,我晚些见了皇后娘娘,与她细说说。”
容煊愣了一下后,立即变了脸:“不是,你怎么知道!?”
容澈已经进了院子,并且没有吭声。
容煊赶紧追过去,嘿嘿干笑道:“睿王哥哥别这样啊,咱们都是大人了,怎么可以胡乱告状呢?”
母后要是知道他让人暗中开赌坊,肯定会大发雷霆。
到时候一定骂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还不知道怎么处罚。
这怎么能行?
容煊很是上道地说:“您和凝姐姐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就该永远在一起,难分难舍再正常不过,你们就是王朝最耀眼的金童玉女。”
“你们是神仙眷侣,是我表情控制的不太好,让您不舒服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容澈停住脚步,回眸看他:“哦?”
容煊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别告状嘛……”
“分红给我。”
“……”容煊默了一瞬,“分多少。”
“五成。”
“五成——”容煊脸色一变,失控地喊道:“你怎么不去抢!”
容澈淡声说:“抢哪有分红快?你不乐意便算了,我去与皇后——”
“好好好!”
容煊咬牙说道:“算我怕了你,分你五成就五成,但你得保证,不能让我母后听到一点风声,否则一文钱都没有!”
容澈笑:“好说。”
他挥手招呼崔彦军,“写个条子,让十一殿下签字画押按了手印,白纸黑字也好有个凭证。”
崔彦军回:“遵命。”
“……”容煊唇角忍不住轻抽了两下,没好气道:“你又不缺钱,怎么还这样……真是的,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你这样明抢的。”
不过他念叨归念叨,到底也是怕皇后知道。
忍着不乐意,在崔彦军递过去的条子上签字画押了。
容澈看过后点头说道:“可以了,每个月这一日我都会派人去收红利银子,你让人算好了。”
“……”
容煊不想说话,对于自己方才逗趣容澈之事后悔的不得了。
恹恹地翻了翻眼皮,容煊丢下一句“凝姐姐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甩袖走了。
容澈轻笑了一下,低喃:“凝凝为什么喜欢?”
这种问题,容煊永远也不会理解。
“殿下,刚才有人送了这个来。”崔彦军上前来,将一张字条递给容澈。
容澈接下扫了一眼,带笑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笑意也在瞬间消失无踪,转瞬的功夫,眼底如沁了化不开的寒冰一般凌冽。
容澈问:“谁送来的?”
“一个小太监,不是明着送,是错开的时候塞咱们人手中的,而且一边走一边还说七巧坊什么什么……”
“七?”
容澈手指一捻,那纸条画作粉末,“能这般了解太子动向,又愿意把消息送来,还于七有关的,只有他了。”
崔彦军脱口道:“七王!”
“不错。”容澈冷笑了一声,“不过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急着找死,本王为他准备的大礼还未上桌,他竟就敢算计本王的心间。”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崔彦军,你去——”
崔彦军附耳上前,听容澈吩咐。
……
春猎这一行人安营扎寨就用了一日一夜,总算是稍稍安顿了下来。
景和帝在猎场行宫休息了一日一夜之后兴致极好,下令开始围猎之事。
沈凝一早起身,就听到外头鼓声阵阵、马鸣声声。
她以往每一年都要参加春猎秋狝。
哪怕不上马围猎,也要在猎场跑几圈。
如今都三年没参加这样的盛会了,当然多少是有些兴奋的。
只听那声音,便知道一切都快准备好了。
她也立即起身,让黛月帮自己梳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