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
容澈淡笑了一声,“太子和容熠互咬,其他人要么看热闹,要么拱火,容子安站在角落毫无存在感,但你见了苏月蓉的消息传去的时候,他变了脸。”
沈凝微微迷了眼睛:“那看来我们这一步是走对了。”
今日沈凝去吉兰坊本就是试探为主。
因为发现了苏家和容子安之间连着一条线,这几日黛月和齐耕两人盯着这个点查,废了不少功夫,查到了吉兰坊。
苏月仪喜欢弹琴,府上曾请过专门的琴师教授她琴技,每月初八她也会到吉兰坊这里走一趟,一方面调修琴弦,另外一方面带妹妹苏月蓉出来透气。
苏月蓉因为身体缘故,一向都是深居简出不见外客的。
但她到底也是个单纯少女,会向往外头人声鼎沸的热闹。
所以每一旬初八成了她最开心的日子。
每一年的上元,她们姐妹也都会到这吉兰坊三楼琴室来,透过窗口,远远地看一眼崇明台上的花灯盛况。
而吉兰坊,看起来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乐坊,其实却是容子安三年前置下的一处产业。
乐坊并不赚钱,勉强维持开支,乐坊内的伙计管事基本都不知道背后东家是容子安,他掩于幕后,藏的十分隐秘。
沈凝猜测,容子安买下这座乐坊,是为了给苏月蓉行方便,也是为了安全。
容澈说:“他和苏家明面上一点关系都没有,恐怕他也没想到,我们会往苏家靠拢,现在……我们且看他作何反应。”
沈凝点了点头。
崔彦军这时敲了门,带着两个伙计送了元宵和其他小点上来。
沈凝和容澈一边吃一边闲聊。
看着手中的金汤元宵,沈凝就想起先前让桑管事给容楚灵送了一份,自然也就想起门口骄纵跋扈的容灿来,禁不住微微皱眉。
“怎么了?”容澈关怀地问:“是这元宵不和你胃口?”
“不是……”沈凝把碗放下,与容澈说了方才门前发生的事情,“五公主又没有得罪过她,她跋扈地不让人家进门……她以前不是这样骄纵的。”
犹记得三年多前,容灿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小丫头,一直跟在沈凝的屁股后面,开口闭口唤着“凝姐姐”。
那时候的容灿也骄纵,但不会如今日这般骄纵到跋扈,叫人不喜欢。
沈凝叹了口气又说:“我让她不要再来,她好像还很委屈,眼眶都红了,那她为难五公主,人家五公主就不委屈吗?”
容澈沉默片刻,似笑非笑道:“那小丫头大约吃醋了吧。”
“什么?”
沈凝看着容澈,“吃醋?吃什么醋?”
“你想想,以前她跟在你身后,你素来是护着她的,如今你替五公主出头,把她赶走了,她心里不舒服觉得委屈不是很正常?”
沈凝张了张嘴,神色莫名:“不是吧?”
容澈又说:“而且先前你在除夕宴上,和五公主看起来相谈甚欢,我猜她今日忽然针对五公主,也有那除夕年宴的缘故。”
“……”
沈凝这下直接没话了。
她和容楚灵哪里相谈甚欢?也就是说了一两句话而已。
“凝凝啊。”
容澈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其中夹杂着几分幽幽的酸意:“总是很容易吸引旁人的注视和喜欢,我的情敌遍地都是,还男女都有。”
沈凝无言了片刻,探手过去牵住容澈修长大手:“胡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多人喜欢我?而且容灿只是个小丫头。”
“对了,你是没看到,她方才那一心维护你的模样,完全是一幅我这样‘水性杨花’的人配不上你这个‘睿王哥哥’的姿态。”
“她这是为你打抱不平呢。”
“要像你方才那样说的话,那我也得喝一缸醋才行!”
容澈说:“她是我堂妹。”
“……”沈凝一噎,顶回去:“那大哥还是我哥哥呢,你不是照样醋!”
“你知道就好。”容澈淡笑着回握住沈凝的手,“他是你大哥不妨碍我吃醋。”
沈凝没想到他还理直气壮说出来,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之后笑了。
腊月里,容澈佯装吃醋伤透了沈凝的心。
虽然后来容澈解释,那是为了方便引灵不得不为。
但沈凝也是个十分敏锐的人,还是从容澈的态度里察觉到一些。
他好像真的在醋裴书辞。
好在容澈的那份醋意很淡薄,而且冷静的容澈不会无理取闹。
他偶尔一点点的醋意,也不会让沈凝觉得不可理喻。
她大致有一点理解这种醋意。
喜欢一个人,就会希望他的眼神永远在自己身上吧。
吃完了元宵之后,容澈和沈凝一起下楼,到街上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