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凝轻应,引起容澈几分紧张。
“何处不对?”容澈微微拧眉,“宋怀明确认过药草无碍……”
药王谷早几年曾受过容澈恩惠,发过誓只要是容澈有所求必定肝脑涂地,应当不至于违背誓言害他,如果他们真的敢,那后果绝对是宋怀明他们承担不了的。
“不是这些!”沈凝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抬眸瞅他片刻,手扶到了容澈肩膀上,“我刚才到净室的时候,她的手在你这里。”
容澈一愕。
沈凝又说:“你没穿衣服。”
“……”
容澈这下懂了,难得地张了张嘴,露出几分无措来,“我、我泡进去没一会儿便人事不知了,我并不知道行针时候的情况,也不知道……”
“那就原谅你了!”
沈凝仰头,亲了亲容澈唇瓣,声音清幽缥缈:“你不知道,我一进去就看到那副场景,心里都要酸死了,阿澈,我不喜欢有女子跟你那么亲近,哪怕她是个医者。”
“真霸道。”
容澈轻声浅笑,笑声之中却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和愉悦:“小时候便霸道,如今还是这样霸道。”
“胡说!”沈凝瞪着他,“我小时候哪里霸道?”
容澈笑说:“没有吗?也不知是谁说不喜欢我身边有婢女跟着,我便问了两句为什么不喜欢,她倒是直接躲起来,不理我了呢。”
“反正不是我!”沈凝哼了一声。
她那时候明明说的是不喜欢其中一个婢女,可没说不喜欢他身边跟着婢女。
而且那份不喜欢,还是有原因的——
两人幼时初识那一年,容澈在镜湖山庄待的多。
很巧沈凝练习骑术的马场就在镜湖山庄附近,有一次骑完了马,无聊地乱跑乱窜,不小心闯入镜湖山庄,认识了容澈。
之后沈凝便经常去找他。
因为练武,沈凝穿的简单利落,又因为每次过去都爬树翻墙,所以搞得脏兮兮的很是狼狈。
容澈身边那时候跟着两个年长的婢女,照看他的起居饮食。
便有那么一个婢女嫌弃沈凝。
觉得她浑身脏污,每次来都弄脏地板,弄脏容澈的东西和衣服……那婢女便把沈凝这个“脏小孩”来“弄脏”容澈的事情告诉了槐伯。
槐伯自然也不能容许莫名其妙的“脏小孩”靠近自家金贵的小主子了,于是便把山庄严防死守。
可是,别看沈凝年纪小,却滑溜的和泥鳅似的。
山庄那些护卫竟然也挡不住她。
沈凝还是能出现在容澈面前,虽然每次都更加狼狈和脏污,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闪闪亮亮的,总是能让人感受到无数的温暖和善意。
而后槐伯打听到了那“脏小孩”的身份,便也不好再阻拦。
那个婢女不喜欢沈凝,且以为她是附近村落里的穷孩子。
背过容澈的时候,对沈凝言语贬低,还多番为难,说沈凝是身份低贱的脏孩子,根本不配和容澈一起玩。
沈凝虽年纪小,却是不容人欺负的性子,整治了那婢女好几次。
可婢女不记教训,反倒恨上了沈凝。
有一次,沈凝去找容澈,那婢女拦着不让她进去,说自家主子嫌她脏,再也不要见她了,让沈凝以后都不要再出现。
沈凝不信,在院内大喊了好多声“哥哥”。
结果没等到容澈回应,便信以为真,伤了心,也果然不再去找他。
但其实那时候是容澈暂时回京了,根本就不在镜湖山庄内。
等容澈重新回到镜湖山庄,等了好几日都见不到沈凝来寻他时,心里便狐疑起来,让槐伯去打听一下,沈凝是不是离开马场了。
槐伯办事很是利落,很快就告诉容澈,沈凝还在马场,照常练习骑术。
只是不再来找他了。
容澈日日见到沈凝,明明时间不算太长,却似是已经习惯了每日准备一些好吃的点心水果等着她,沈凝忽然不来了,他心里不免空荡荡的。
可是又想沈凝要练习骑术要专心,也不好去打扰她。
于是就这样两三个月没见面。
后来在宫宴上,容澈见到了粉妆玉琢的小沈凝,高兴地和她打招呼。
可沈凝却绷着一张脸说:“睿王殿下这样金尊玉贵,会和我这样的脏孩子玩吗?”
年幼的容澈懵了。
容澈以为是自己开玩笑地说她“脏兮兮”,她生了气才不理人,便耐着性子与她道歉,又是送礼物又是送零嘴的。
他耐心地哄了好久好久,沈凝总算说起那日的事情来。
容澈一怒之下将那多事的婢女赶走,之后身边也再不放婢女服侍。
“凝凝。”
容澈轻轻唤了一声,细碎的吻落在沈凝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