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府的马车,凌落沉默不语,心里一直想着程渊,觉得他和小时候那个玩伴不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给自己感觉很危险。
“姐,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刚刚伤到哪里了?”凌羽知道凌落故意绑了血袋,但见她脸色难看,不禁有些担心。
凌落微微摇头,轻声问道:“羽儿,你和阿渊什么时候见面的,之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闻言,凌羽回想道:“我是在半月前进宫面圣的时候碰见他的,说实话,当时我也没认出他,是阿渊主动问起儿时旧事,我才认出那小子,还说想向凌家报恩。不过他的变化还真大,一点看不出从前那胆小的模样,。”
“羽儿,你真的确定,他是咱们认识的阿渊吗?”
凌落始终不相信,这个程渊是自己的旧相识,直觉程渊接近凌家别有目的。
因为前世自己在侯府磋磨十年,程渊这个人从未出现过,倘若他真的有心想向凌家报恩,为何十年间从未出现过,而今世却主动和弟弟相认?
若说是因为弟弟官职升迁的缘故,可前世父亲作为皇商名气也不小,若是程渊有心报恩的话,一定会找到他们。
而且,当初若父亲知道程渊的身居大理寺左少卿的位子,一定会请他为凌家伸冤,可父亲那时投告无门,从始至终都没听过父亲提起过程渊这个人。
又或许,前世程渊早就知道凌家的存在,只是不想和凌家相认罢了,可既然前世不愿与凌家相认,那今世又为何主动提起呢?
真的只是简单的报恩吗?
凌落忧心忡忡轻抚眉头,不知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
瞧着姐姐忧心不安的模样,凌羽轻声安抚道:“姐,我也有过你这个想法,所以在他提起后,我就让人回外祖家去调查了一下,当年咱们离开后不久,后来他被一个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带走了。”
“六年后外祖家再有他消息的时侯,阿渊已经当上了左少卿,至于那几年他经历了什么,无人知晓,所以我可以确定他确实是阿渊。”
凌羽虽然如此说,但心中对程渊也起了疑心,毕竟相处这段时间,加上今日程渊对凌落的举动,让他不得不怀疑,即便他真的是阿渊,自己也绝不会再让程渊接触到凌落。
“羽儿,阿渊有出息是好事,但时移世易,谁都不知道完好的皮囊下是怎样的心肠。”
“所以,今后咱们还是和阿渊少来往,也尽量不麻烦人家,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凌落知道弟弟不会骗自己,心中不再对程渊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有了朱思这个前车之鉴,她仍心有余悸,即便程渊是旧相识,但凌家在他心里的是否还重要,谁都不清楚。
她不想再让凌家有任何意外,也不想再招惹其他麻烦。
凌羽听了姐姐的教诲,当即点头道:“我知道了姐,这次也是他主动提起的,我想着程渊是咱们的旧相识,所以才答应让他参与这件事。”
“羽儿,你在官场时间也不短了,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可觉得辛苦吗?”
凌落满眼心疼的摸了摸凌羽的头,这小子没那么鬼心眼,朝堂尔虞我诈,他肯定很难应付。
听到姐姐这样问,凌羽像是找到了发泄地一般,轻叹道:“其实没有什么辛苦的,只是皇上疑心很重,在他身边不得不时时小心,经常怕说错话。”
“而且父亲常告诫我,功高震主不可取,我也觉得有道理,所以除了保护皇上安危,完成他交代给我的任务以外,朝政之事我从不参与,若皇上问起,我就只回答不知道,或者给一些没有实质性的小建议。”
瞧着弟弟伤神的模样,凌落很心疼,但却无可奈何,因为凌家需要他,需要他成为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
“姐姐知道你一定很累,但姐姐很开心,因为你懂得韬光养晦,收敛锋芒,知道该什么时候示弱,该什么时候上进,姐姐为有你这样的弟弟感到骄傲。”
“但凌家的荣辱都在你身上,姐姐更希望你日后前途坦荡,你一定要强大,强大到让姐姐,让凌家不会再有后顾之忧,让其他人不敢随意欺负凌家。”
凌落一时激动,不禁红了眼眶,她知道这些重担压在凌羽身上会让他感到很累,但她别无选择。
倘若自己是男儿身,能在朝堂有一番大作为,他绝对不会让弟弟如此辛苦。
前世凌家被陷害,虽然是因为自己导致的,但往深处想,何尝不是凌家太过弱小,即便家财万贯,但被其他有权有势之人盯上,后果都是一样的。
即便没有朱思,有朝一日譬如周王这等人,需要用银子填补窟窿时,那凌家的下场还会如前世一样。
所以,只有让凌家,或是弟弟强大起来,强到无人敢轻易撼动的时候,凌家才真的不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想到周王,凌落看向弟弟试探问道:“羽儿,你军营中有没有接触到几位王爷?”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