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二少爷来了。”
管家宽叔推着薄君涛的轮椅刚刚从电梯里出来,抬头就看到了迎面一双长腿走过来的男人。
薄家家业虽然大,但一直以来,人丁却是很单薄。
薄君涛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不过不到四十岁就因病去世了,留下来两个儿子,一个是和原配妻子生的,另一个,是在外面酒后乱性和舞女生的。
而薄司霆,就是那个私生子。
薄君涛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厌恶,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近前来的薄司霆,声音冷淡道,“你怎么来了?”
“爷爷今天出院,我自然是来接您回家的。”
薄司霆唇边笑意浅淡,“顺便告诉您一声,往后就不用再麻烦您给我费心找什么相亲对象了,我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
薄君涛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干瘦的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眼神犀利地看着薄司霆,“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在薄君涛看来,薄司霆这样的贱种,要不是大孙子薄司樾出了意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公司需要有人来坐镇指挥,他这辈子都不会让这个贱种进薄家的大门的。
让薄司霆回薄家,进入天际集团担任总裁,这些都只是暂时的而已。
这样的贱种,根本配不上什么名门闺秀,他的妻子人选,只能是出身比他还要低微的女人。
所以一直以来,薄君涛让人给薄司霆物色的,都是一些家世普通的相亲对象。
薄君涛当年就是靠自己的原配妻子的外家发家的,为了杜绝薄司霆也会这样,所以他严防死守,绝不会让他娶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回来。
凡是对薄司樾有威胁的,薄君涛一律都不允许。
“您放心,我看上的女人没什么身份背景,家里只有一间随时随地都会破产的小公司而已。”
宽叔推着薄君涛往外走,薄司霆就跟在薄君涛的身侧,脸上始终是浅淡的笑意,“这不是您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吗?明天我就带着她去民政局领证,您老人家也可以安心了。”
薄君涛低斥了一声,“胡闹!婚姻大事岂可这般儿戏。”
已经出了医院,外面一辆加长版的黑色轿车旁边,司机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薄司霆帮着宽叔把薄君涛的轮椅弄上后座,他自己并没有上车,而是站在车门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薄君涛,“反正在您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罢了,您只需要知道我娶的女人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帮助,这不就足够了?”
“你——”
薄君涛被他这话气的胸口都哽了一下。
薄司霆微微弯身,目光和薄君涛平齐,一字一顿,“您大可以放心,靠着女人往上走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说完,转身离开。
薄司霆的车子就停在旁边,他径直上了自己的车子,然后扬长而去。
薄君涛的呼吸粗重起来,一张老脸因为愤怒而涨成了猪肝色。
憋了半响,他才憋出来一句“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