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高中学校。
当初的陆晨就在这里读书。
学校后方有一条小河,以前苦闷的时候,大家会跑到河里洗澡抓鱼,没事了坐在河堤上吹牛聊天,倒算是一个解压的方法。
此时故地重游,倒是多了几分年少轻狂的感觉。
将车辆停好。
两人一起走上河堤。
因为改道,当初一米深的河水现在几乎干涸,别说洗澡,连鱼虾估计都无法存活,倒是河堤还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空旷无人,一片寂静。
两人找了一处向阳背风的地方坐下。
“小晨,好久没见,你现在怎么样了?”沉默了片刻,周玉娟把头发捋到耳后,开口问道。
“还行吧!不好不坏!”陆晨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看着周玉娟脸庞上的淤青,带着几分心疼的语气开口道:“周老师,你脸上的伤,都是那个家伙打的?”
周玉娟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是啊!都是他打的!当初我在健身房认识的他,觉得他身材高大,可以给我安全感,这才不顾家人反对,和他走在了一起,结果……”
陆晨静静的听着。
“结果,才结婚不到一年,他就原形毕露,不仅花钱大手大脚,还背着
我去找别的女人,我要是敢有一点怨言,就是拳打脚踢!脸上还好一些,身上的伤疤,都不知道有多少!”周玉娟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哽咽。
“人渣!”陆晨沉声开口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离婚?”
“离了!一年前就离婚了!”周玉娟摇了摇头:“我本来以为已经远离的那段噩梦,但是谁知道,离婚后,他还是经常去我家骚扰我,后来我父亲被气出了心梗,这会还在医院躺着,我本来存了一部分钱,想着给父亲治病,却又被赵军抢走,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去求赵军。”
说道这里,周玉娟再也控住不住,眼泪宛如玉珠般滴落下来。
陆晨拿出纸巾,递给周玉娟:“周老师,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亲人病重卧床,
前夫不仅不帮忙,还抢夺救命钱,
这样的事情堆积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其压力可想而知。
周玉娟接过纸巾,眼泪却好似开闸的水,再也止不住。
有些事情,她一直压抑着,小心翼翼,不敢显露出来,而今天在这么一个空无人烟的地方,面对自己的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像突然间找到一个可以倾诉
的对象,满心的委屈尽数释放出来。
越哭越伤心,最后她好似一个小女孩般直接扑到了陆晨的怀里,把头深深的埋在陆晨的怀里,宛如找到依靠的港湾,整个人在这一刻,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所有,哭的稀里哗啦。
陆晨有些手足无措,一双手扬在半空,最后才慢慢的搭在周玉娟的肩上,浑身僵硬,不敢做丝毫动作。
周玉娟哭泣了一阵,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把头从陆晨的怀里抬起的时候,看到他胸前的泪渍,面色顿时一阵涨红。
这是自己的学生啊,
刚才怎么会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要是传出去,丢死人了。
“那个,老师,没事的!许多事情,哭出来就好了!”陆晨倒是满不在乎的安慰道。
“嗯!是啊!哭出来确实好多了!”周玉娟也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的拿不回卡。现在还要回县医院看父亲,回头再和你聊。”
“周老师,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懂点医术,也许帮得上忙!”陆晨笑道。
“你?”周玉娟上下打量着陆晨:“你后来学医了?”
“呃!算是吧!反正各种疑难杂症都可以治疗!”陆晨站起来道
。
周玉娟看了看陆晨,本能的有些不信。
心梗这样的疾病,在如今的医学条件下,虽然不至于束手无策,但也需要借助无数的仪器和先进的医疗手段,哪怕县医院,也不过是勉强维持病情不恶化,等到病情稳定,让转往市医院或者省医院,面对这样的疾病,区区一个人,能帮上什么忙?
但是眼见陆晨如此自信,周玉娟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头,带着他一起前往县医院。
……
县医院内,人满为患。
周玉娟的父亲周林就住在一间普通病房内。
周林身上安插着各种检测的仪器,身边还站着一对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女。
“玉堂哥!嫂子!”
周玉娟带着陆晨走进病房,对着两人打招呼道。
“你做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不知道玉堂很忙吗?别人家的闺女都是日夜不停在病床前伺候,你倒好,没事就出去瞎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