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琴听着她话,有些苦笑,如果狠能让她好过,那么她早就应该过得很好了。
黎琴累了,恨了黎女士那么久,她早就疲惫了,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公平的答案。
可是那个答案早就在黎女士临终之前得到了。
黎女士的后半生一直都是黎琴在左右陪伴,可是她到死惦记的还是了无音讯的黎珍。
而黎珍最后都没能见到黎女士最后一面,她,会后悔吗?
黎琴想着这个可能,站在黎女士的角度来看,她偏爱了黎珍一生,可是她却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这何尝不是黎女士的痛处。
“姐姐”,黎琴猝不及防的喊了声姐姐,在黎珍的震惊中,黎琴继续认真说着:“你回来晚了。”
一句你回来晚了,道尽黎女士的遗憾。
这样的黎琴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了,她瞳孔不断的收缩着。
“你知道吗?妈在临终之前惦记的都还是你。”这句话说得凄凉又释怀。
黎珍眉头微微紧缩着,她当然知道黎女士会惦记她,一个精心维护创造的作品就算残缺了,也不会轻易放弃。
“你说,如果我是姐姐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得到那份偏心。”
黎琴突如其来的提问,让黎珍一愣,如果她是妹妹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了。
在外人包括黎琴看来,黎女士是偏爱她的,是最看好她的。是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是早上说想吃蓝莓,中午就能送到嘴边那种。
这也就导致了黎琴认为的黎女士的偏心。
这场酣畅淋漓的偏心,在所有人看来,好似只有黎珍成为了那个获利之人。
黎珍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听着黎女士的安排,大小事宜都是由黎女士决定,小的时候倒还好,黎珍只觉得自己见识短听大人的准没错。
后来黎女士的控制欲越来越强,时刻左右着她的选项,从上哪所学校报什么学科,好像都从未问过她的意愿。
某一刻,黎珍都感觉是黎女士在选自己的人生道路,而不是在建议她该选哪条路。
如果说她选黎女士为她所安排的路是平坦平淡的话,那么或许她选她想走的路是顺畅且是自己感兴趣的。
后来她才知道这是黎女士年轻时没能走的路,后来一直成为了她的心结,而黎珍的出现使她把这个心愿转移到了黎珍身上。
黎珍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任由黎女士摆布,那根名为命运的线一直篆在黎女士的手中。
黎珍的前半身一直规规矩矩的做着提线木偶,大学毕业前夕黎珍做了一件她认为大逆不道的事,她和一个混荡不羁,做什么事都能随心所欲的一个临校男生睡了。
事后她人心惶惶的,你害怕又感觉刺激,长这么大以来,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乖孩子,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想只要这件事不被知晓那么她就可以把它永远埋藏。
但是事与愿违,她检查出有孕了,她第一想法就是去打了,可是这个时候黎女士出现了,这事不知怎么被她知道了。
黎女士一来就扇了她一巴掌,然后和第一想法就是去做人流。
去医院后,黎珍的体质不宜做流产手术,风险很大,可能会导致终身不能再受孕。
最后黎女士沉思许久,才拿下决定,这个决定对黎珍和黎女士来说都是耻辱的一笔。
黎疏出生后,黎珍和黎女士吵了一架,黎珍就消失了。
而黎疏就是黎女士优美作品里的那个划痕,擦不干,抹不净!
而在黎琴的角度来看,黎女士自始至终都是偏心的,不管什么都是先紧着黎珍最后才轮到黎琴。
黎琴想报个兴趣班黎女士说没多余的钱,转眼就给黎珍报了个拓展训练营,黎琴大学想报考外省的,可是黎女士说本地的师范只要成绩达标可免学费,让她报考本地的。
而黎珍站在中间则是默默无闻,充当了个冷漠无声的刽子手。
无论姐姐还是妹妹,她们都只看到了自己的难,从不觉得对方所认为的难是难。
良久黎珍才开口:“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黎琴也不知道,如果姐妹互换,那么黎珍就是下一个黎琴,而黎琴就是下一个黎珍,这一局关键不在姐姐或妹妹,而在黎女士。
黎琴走时,黎疏见状默默跟上,回到简家时,黎琴已经抹去不属于她的情绪,她看着黎疏好似没那么讨厌了。
如果黎疏不是黎珍的女儿,如果黎疏没有出生在黎家那么或许她会有更美满的家庭。
黎琴不是圣母,她的爱意已经全然给了简欣安一人,就不能再分散,也永远不可能分散。
黎琴的视线一直注视了黎疏好久,黎疏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好拿捏,听话的,顺从的一个存在。
黎琴敛下思绪,语重心长说着:“黎疏,再过几个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