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变得有些模糊。
之后战端一开,生死难料,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活下来。
“拿下瓦胡岛,这仗就赢定了,能不能拿下瓦胡岛,全看这回能不能成,敌人的守备必定森严,但我们要争取胜利!把国朝的光辉、荣耀落成板上钉钉的事实!”
除了個别心态极佳的家伙,绝大多数明军官兵都睡得很浅,几乎一听到响动就下意识的翻身下床了。
或者说,在场的这么多同袍当中,必定会有一些人血染长空。
另外,当时随舰队而来的三架重装炮艇机当中,尚有仅存的一架鸬鹚八号处在可用状态,它被藏在岛屿北部的哈纳雷湾,整架飞机被伪装网和枝叶遮盖,完好无损。
当时针跳到下一格时,各舰都不约而同的响起了起床铃。
无人松懈,一切都是为了让明天清晨的奇袭万无一失。
6月16日5:14,寂寥的茫茫大海还被黑暗笼罩着。
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这种感觉上次出现还是几个月前的塔拉瓦海战时。
6月15日,日暮西洋,丙字五十二空袭舰队仍然保持向东航行。
此刻简报室里的黑板上已经画出了瓦胡岛上各个目标,还勾勒着飞行路线等等信息。
一架架飞机被升降机提升到飞行甲板上,折叠的机翼被翻下展开,初升的朝阳洒出放射状的红光,航空炸弹的外壳泛着晨曦的辉煌。
地勤人员和水兵们纷纷喊了起来,振臂高呼。
太微左垣号已经加速到30节,舰艏破开大海,在深蓝色的海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的雪白航迹。
风浪比预想的更大,舰身横摇幅度为7°左右,这是较危险的状况,正常来说如果横摇幅度超过6°就应该中止放飞舰载机,可现在箭在弦上,哪怕再翻一倍也得出击。
地勤人员抽出了飞机轮子前边卡着的楔形木块,快步退了旁边。
航空导引官手持信号枪,站的笔挺,随后朝天打出了一发黄色信号弹。
“各机起飞!各机起飞!”
黄平东将节流阀推到底,松开了刹车,推背感很强烈,全功率运转的九缸星形发动机咆哮着,飞机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因为滑跑距离比正常情况要短将近十米,所以战斗机飞离甲板以后还在下降,直到与海面相差仅仅几米时才终于爬升起来。
此时是檀香山时间6月16日清晨6:23,应天时间6月17日0:23,万里之外的帝都尚在沉睡中。
五支空袭队和一支驱逐队总共有77架舰载机,这已经超过了太微左垣号的单次放飞极限,所以第五驱逐队的5架三七式舰驱会在甲板清空以后再提升上来放飞。
一架又一架蓝灰色涂装、机身印着“”形震卦的舰载机升上蓝天,飞机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太阳就处在左边的海平面那儿。
飞行员们随后开始编队,各个空袭队完成编组以后便一齐朝着正南方飞去。
为了尽可能缩短暴露时间和概率,黄平东打算率队下降高度,然而却突然瞧见远处的海面上飘着一艘船,他端起望远镜看去,确认那可能是一艘小型巡逻艇。
所以攻击编队暂时只能维持在五千米高度,借着云层的掩护以免被发现,可敌人的雷达在战争时期一定会轮流开机,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察觉异样。
大家都很忐忑不安,最担心的就是美军提前发现了来袭的机群,那样奇袭就成了强袭,损失一定会很大。
与此同时,考爱岛……
因为暂时只有一辆推土机可用,修复威远机场跑道的效率变得很低。
数百人齐上阵,一整夜都在挖土填坑、平整跑道,而工兵们就在不远处排除那些随时可能爆炸的、使用定时引信的航弹。
截止天亮前,跑道也只修复了六成长度,刚好够战斗机起飞。
一架三六式战斗机加速升空,以很夸张的爬升角度草地上窜了起来。几分钟后,其余两架也接连升空。
最后一架却出了意外,飞机还没加速到决断速度,飞行员就因为害怕冲入遍布弹坑的跑道而直接拉杆,导致飞机离地以后很快失速,重重的摔回了地面,瞬间化作一团烈焰。
三架战斗机刻意不进行无线电静默,先朝着东南方向飞行,接着转向东北。
从海上起飞的鸬鹚八号炮艇机比他们要慢一些,但航线基本相同。
他们爬升到六千米高度,在飞到和瓦胡岛相距不足一百公里时开始投放挂载物。
“鸬鹚八号,你丢了没?”
“没有,我还没到。”
“差不多了,现在丢就行。”
鸬鹚八号的机舱中,机组成员拉开了舱门,把这些在他们看来奇形怪状的东西给踹了出去。
粗制滥造的角反射器挂在降落伞之下,以大约5/s的速度徐徐下落,总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