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的是今天也是他小女儿的生日,等到了宅邸,惦记着妻儿的北条浩也未等车子停稳就推开了车门,这让习惯于停车以后再下车帮忙拉开门的司机有些意外。
然而,本该祥和的宅邸却有些反常的异样之感?散漫的用心棒们没有觉察到、心急的北条浩也自然更没觉察。
一进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几名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仆人和用心棒,每个人都被五大绑着。
再稍稍抬眸,只见两名身着深色华服的男子悠然地走了出来。
未等北条浩也反应过来,几下推搡声和闷哼声就从他身后传来,扭头看去,只见刚刚下车的司机和用心棒已经被几名男子给撂倒了。
这些明人是强盗?!
既惊又怒的他强作镇定,用汉语沉声问道:“伱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我的宅邸!”
为首的男子停下了脚步,淡淡道:“我们是谁不重要,这次‘登门造访’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问你些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我的妻子和孩子呢?!你们把他们带去哪里了?!”
“不要吵闹,他们很安全。”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我可以给钱…对,给钱。”
“不要钱。”那男子摆摆手,平静道:“我们只要之前你和抵抗军交易的事,去了哪、怎么去的、路过了哪、看到了什么,诸如此类。”
闻言,北条浩也的眼睛睁大了两分,惊讶道:“你们是……”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在良久的沉默后,他才补充道:“我只是个商人,送货的一路上所见所闻我一概不知。”
“那就叫你的手下来,老实点,别想耍招。”
“我要见到我的妻子和孩子。”
男子微微摇头,“现在自然不可能,得等交代清楚以后再说。”
对方这样的态度让北条浩也有些愤慨,他咬着牙质问道:“这是名古屋,几条街开外就是美国人的兵营,你们竟敢这么狂妄?我的儿子早已入籍,你们……”
那位一直神色如常的男子居然被这话逗乐了。
他又上前了几步,走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嗤笑道:“你是做生意做糊涂了?莫不是以为两、三万美国兵就能保住这片地方?至于你的崽,一个倭裔罢了,别想的太高贵。”
“你……”北条浩后退了两步,也伸手指着面前的男子,但却支吾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综合考量下来,为了充分获取关于观音山营地的情报,大都督府情报处派驻日本的特工们在几个方面寻求突破,其中一个方面就是从与之交易的商人那儿获取情报。
于是乎,唯利是图的北条浩也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被盯上了。
因为得知这个家伙虽然无耻但却比较顾及家人,特工们便绑架了他的妻子和一儿二女,迫使他乖乖就范。
除了情报单位的支持以外,空军也多番派遣侦察机对目标进行航空侦察,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未实施任何空袭。
俘虏口中讯问出的消息、搜集来的情报、航空侦察拍摄的照片,从各方而来的种种信息在
关于这个位于观音山的抵抗军根据地的情况也被大致摸透,具体的作战计划由此得以逐步完善。
编号“戊字十七一号”的计划很快被印刷成册,总兵处留档两份,余者分发给了仪鸾司和陆战一团。
五月十三日,下午。
因为这次的行动用不着尽数出动,周长风以陆战一团三营、侦察队、工兵队、迫击炮营一队共计一千二百人组成了一个战斗群,或者说,相当于加强营级的分遣队。
在一艘驱逐舰和一艘扫雷舰的随同下,这个支队和仪鸾司上下所乘坐的一艘登陆舰与两艘货轮缓缓驶出了东京湾。
一个傍晚外加半个晚上,小小的船队抵达了静冈。
“首次深入敌境,一定要注意周边情况,一有不对立马撤离。然后嘛,切记,施放烟雾指示的时候一定要多放点,林子太密了会影响空中观察的。”
在登陆舰的左舷,周长风把燃尽的烟头随手扔进了海里,面前的蔡治琛抱拳道:“放心,必定得胜而归。”
在上岸以后,陆战一团的分遣队就地休整,待天明以后再向西进发前往预定的接应区域。
而仪鸾司官兵们则改为乘坐那艘驱逐舰阳江号继续向西航行。
等距离目的地不足三十里后,驱逐舰减速,从两舷放下了小艇,官兵们在漆黑的夜色下沿着海岸线直奔滨名湖而去。
天空中是璀璨的繁星,左手边是茫茫大海,右手边是陆地,置身于上下颠簸的小艇中,感受着清凉湿润的海风,不时有浪溅湿衣袖……
这样的环境让官兵们感触颇深,而这也注定是一段不可多得的回忆。
滨洺湖,一处后世的旅游胜地,现在却成了仪鸾司官兵们渗透过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