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主观上觉得如今的登陆作战非常原始而多少有些不以为意,然而在客观上周长风依然较为认真地进行着课程学习。
虽然自己有更加先进与完备的两栖作战理论知识储备,可又不能生搬硬套,总该是要跟如今大明海军的现况来接轨、对接的。
次日清晨,早饭就着榨菜和腐乳,周长风干掉了一碗粥和一个大肉包子,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从广播中获悉了最新的军内通报。
十二师和三十四师的师长都被问了罪——不执行停止进攻的命令,反而继续向敌军纵深进攻,以至于差点丧师辱国!
虽然初衷是好的,想要多多歼敌以振国威,然而过程很惊心,结果只能说是万幸。
实际上,尽管有“军令如山”之说,但军队在这方面其实并不那么严苛,许多时候是有点灵活的。
前线指挥官如果发现战机,选择违抗军令自行决断而立了大功、奇功,那行,可以不咎;但若是因为违抗军令打了败仗,那就得两罪并罚,从重惩处。
显然皇帝朱士堰深明此理,这是大明多年以来的首场值得一提的战役,或许也将是今后大战的预演和开端,故而具备很强的象征与参考意义。
真心为国也好、虚言谋私也罢,违抗军令之风不可长,不能睁着眼闭只眼就这么过去了,必须惩处以为后来者戒。
否则,以后其他人有学有样岂不是乱了套?
旨意下达后,两个师长,十二师师长被解职调去了陕西都司就任闲职、三十四师师长被全军通报斥责。
“看着不重,实际上对于他俩来说可以说是非常严厉的处罚了,等于断了前途。”
这一天的修习结束之后,闲来无事的周长风见时间尚早,就油然而生了去找夏筱诗的念头。
于是乎,他成功卡着时间在校门口“蹲”到了下班的后者。
“那的确蛮重的。”夏筱诗眨眨眼,“不过他俩的过错倒是成就了你。”
“你这么想…也没错。”
二人这次就近找了一家饭馆吃晚饭,倒是显得比往常随意多了。
清蒸鲈鱼、盐水蚕豆、时蔬小炒几道菜只消片刻工夫就被端了上来,周围的食客们不算多,约莫四、五桌的样子,看着大都是下了班的职工。
边吃边聊,话题仿佛数不尽似的,周长风与夏筱诗本在说着京城的交通问题,结果扯到了房子的事。
谈及这个,前者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时至今日他虽然手里攥着不少钱,然而却尚未在这偌大的京城中据有一隅之家宅。
中学毕业之后报名赴京城就读武备学院,不用担心没地方住:武学毕业之后赴禁军就任,亦是如此。
在大姐出嫁、母亲病逝以后,武汉府武昌县的老家的那套老宅子就是他的资产了,同时还有一笔不多不少存款,大约一万一千圆。
不考虑卖了老宅子的选择的话,如今周长风手头有自己几年服役积攒下来的薪饷五千多圆、军功嘉赏的一万圆、情报处的“特别津贴”一万圆、军器局的奖金五千圆,加起来统共不到三万一。
但是“京城居、大不易”可不是说着玩的,市区的一套标准的小三合院都是四万圆起步,好地段的话能上七万圆之多!
周长风很无奈的发现自己连买房子都勉强,更别说人生大事了。
但之所以说是“勉强”而非“做不到”是因为他还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
因为禁军军官在这方面有特殊福利——军官自上尉起会发房子,但都是那种千篇一律、造型单调的小院,而且都地处城郊,因此大家普遍不喜欢,通常到手以后就将之转手卖掉了,“周长风”亦是如此。
发的那套小院卖出了二万三千圆,加上这笔存款的话,自己总共就有五万多圆的可支配资产了。
这笔巨款其实都足够去一个小县城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了,但在京城却只买得了一套房子与家具。
“……当年我姐出嫁时,我们好像只要了一千六的彩礼吧,不过最后返回去八、九百。”周长风边说着边夹菜,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京城这边应该会多些吧?”
“也不尽然呀,”夏筱诗感觉到了他这话的意图,便故意模棱两可地答道:“有些要的多但是嫁妆返的也多;也有的看着要的少,可嫁妆却很寒碜。”
见套话失败,周长风便直截发问了,他笑道:“那你呢?”
夏筱诗微微挑眉,轻松道:“我家就我一个,看伱心诚否咯。”
一般来说,如果目的不是为了变相的“讹钱”,那么通常彩礼不会很高,同时还会返还许多;要是更开明些,甚至可能会不要彩礼——无论收了多少都全额加进嫁妆中,等于只走个流程。
周长风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在这方面完全没必要妄自菲薄,自己再怎么着也是实打实的中校,工科给事中的老丈人自然不可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二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