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少数民族的年轻人,汉语都很溜了,闻言解释,说现在是雨季,嘎多姆山脚下,是大片大片水坑暗洞。
那些暗洞许多都是动物的巢穴,雨季动物迁徙后,留下了许多空壳子。
水草加上湿 热的天气,滋生大量的蚊虫,黄昏时分看过去,几乎如同黑云一般。
那些空壳子,一不留踩下去,人就会掉入蚊蝇密布的积水洞里,里面还有许多吸血的软体动物,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人吸干。
年轻人能辨别出地面上的空壳子,将我们往深处送一程。
我们的装备包虽然没有查看,但应该有虫烟饼一类的东西,那些吸血虫对我和揪揪陈来说,完全不够成威胁。
至于空壳子,对于普通人来说,空壳子与地面水泽连成一片,无从辨别,但对于我们倒门行这些常年在山海湖泽间打转的人来说,辨别出隐藏的空壳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是以,年轻人说的这个理由,完全不成立。
想来,这应该是陈家的人,嘱咐他时给的理由。
难道是陈家的人,故意让这个年轻人跟着我们一道去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而这时,揪揪陈却像是明白了什么,边喝奶皮子,眉
头边皱成了一团。
年轻人叫阿折满,言谈间我才发现,他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是陈家布置的下属势力,事实上,他只是草原上普普通通的年轻牧民。
现在是暑假期间,他所以没有在学校,而是回来放牧,长相看着成熟是被太阳晒的,实际上也才十七岁。
他护送我们去嘎多姆山,是收了钱的,当做外快赚。
陈家给钱还是比较大方,不过两天来回的路程,对他来说是小儿科,但陈家给了十万块的酬劳。
年轻人吓坏了,觉得要不了这么多,甚至担忧是不是犯法,询问商量了半天,才主动将价格降到了五万块。
像这么实诚又真挚的人,真是让人不由得产生好感。
揪揪陈这时拿起了手机不停的移动,似乎是在对信号。
他可不是个爱玩手机的人。
“我出去一下。”估计是这里面信号不好,他拿着手机出去了。
我顺着撩开的门帘望出去,发现他走到了远一些地方打电话,不知道是打给谁。
没多久,揪揪陈回来了,坐在座位上继续吃。
阿妈做的炸馃子挺好吃的,揪揪陈一口气吃了三个。
吃着吃着,旁边的阿哲满电话响了。
他摸出手机接通,也不知道那头是谁,就见这小伙子神情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又显得很着急,最后叹了口气,对着手机无奈的点头说好,紧接着抬头看向我俩,脸都涨红了。
我刚想问是怎么回事,揪揪陈淡淡开口:“让你不要护送我们了?”
阿哲满先是惊讶,随即猛地一点头,语言都有些乱了,大致是他都收了钱了,而且钱还挺多的,怎么能不干活呢?白拿人钱可不行,就我们两个人去太危险了……
听他一通话,我明白过来估计揪揪陈刚才出去打的那个电话,就是跟上面反映的。
揪揪陈拒绝阿哲满的护送。
笑话,我们两个人,要一个十七岁的小年轻去护送?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揪揪陈把这个古怪给挡回去了。
在阿哲满愧疚的神色中,我俩借了两匹马,自己出发了,争取在黄昏时分到达嘎多姆山下。
这是两匹识途老马,是阿哲满挑的最机灵的两匹,据说有一次这两匹马遇到狼群,受惊跑丢了。
结果三天后,它们又在茫茫大草原上,准确的找到了阿哲满的蒙古包,自己回来了。
由于不能亲自护送,阿哲满就将
这两匹老马交给我们,说马很机灵,能听到人听不见的声音,察觉到人无法察觉的危险,它们可以保护我们。
“你打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途中,我问老陈。
揪揪陈淡淡道:“他去,必死无疑。”
我吃了一惊:“看样子你是知道什么?”
揪揪陈微微点头,只说是一种陈家的秘术,如果真让阿哲满送我们过去,阿哲满就会成为牺牲品。
我再具体问时,揪揪陈应该是有所顾忌,迟疑片刻摇头:“不能多言了,犯戒。”
我真诚的说道:“亲爱的,你为我犯的戒还少吗?多一样又何妨呢。”
揪揪陈一顿,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抬腿。
我猝不及防,被他踹下马,而这哥们儿则直接打马疾驰而去……
接下来的一路上,我们时而纵马赶路,时而下地步行,天地间也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两马以及天上的飞鹰了。
约摸下午五点左右,视线尽头的天际线终于出现了一些起伏。
我从装备包里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