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丘下面躲避寒风,屈台瑶也听完了事情的始末,她面上神情几度变换,在我说到爬行者被唤醒时,她居然没有丝毫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反到是最后,当我要求爬行者保留她的力量时,屈台瑶神情微微一变。
我察觉到不对劲,谨慎的问:“难道你不想保留自己的力量?”
她神情有些复杂,片刻后才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拥有这些力量。凡事都有两面性,当你真正拥有这些力量时,你就能看见它背后所隐藏的痛苦……但是,你让爬行者保留我力量的做法没有错,呵,毕竟窥视屈家的虎狼太多,如果没有这股力量,我们便会成为别人的鱼肉。”
顿了顿,她道:“你的力量被那个储存器抽走了,这是一件好事,这种力量本身就来路不正。”
我道:“我与你相反,我是希望能够保留这股力量的,该死的,我把你们都安排了,唯独就漏了自己,那些爬行者也太实诚了。”
屈台瑶看见我恼怒的模样,呵呵一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一件好事,意味着你可以不必经历某些痛苦。”
我抓到了关键点,立刻道:“什么痛苦?按照你的说法,这股力量,肯定是有一
些副作用,你已经体会过了是不是?”
“当然。”她笑了笑:“要不然,我怎么会有想要丢掉这些力量的想法呢?如果不是为了自保,我也……”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也没有告诉我,具体的痛苦是什么。
但从她模棱两可的话中,我意识到,要获得这种灌入身体的变态力量,肯定有什么代价的。
我获得力量的时间太短,紧接着又被抽离了,所以使得我还没有来得及付出代价。
看样子这个代价还不小。
一时间,我力量被抽离的郁闷感消失了大半。
我们在这儿稍作修整,屈台瑶背包里的东西,无论是食物还是电子仪器,都不能使用了。
我们来时开的那辆越野车还停在雪山下的隐秘处,里头有物资,而且这里是无人带,我们必须得靠那辆车出去。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摸回到雪山脚下,找到了车辆,在车上吃了些食物,我和屈二轮流驾驶越野,一路往城区开,在晚上的九点钟,才到达了城区,风尘仆仆的住进了一家民宿。
屈台瑶一到城区就没影了,不知干什么去了。
我一身疲惫的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这段时间的经历。
也不知道陈家那五人,被传送到
了什么地方,应该也是他们进入雪山的登陆地吧。
等等!
那五人关于地下宫殿的记忆被清除了,他们该不会卷土重来吧?
这个离谱的念头一冒出来,我就把自己逗乐了:陈家的五人可没那么傻,他们很快就能反应过来,自己被抹去记忆的事。
总之,只要不知道我去过地下宫殿就行了。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屈台瑶还没有回来,下楼时,前台交给了我一个信封。
是屈台瑶留给我的。
屈二瞌睡醒了,沉声道:“快打开看看,她肯定又跑了。”
从信封里抽出纸来,里面的内容如下:
小屈: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也曾经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但我不能这么做,这是我对你的一种保护。
我很高兴,克体带给你的力量被抽走了。你或许会感到遗憾,但我该诉你,这绝对、绝对是一件好事。
我和那个黑袍人,都拥有力量,比你更强大的力量,但我们都在经历着无穷的痛苦。
你把黑袍人的力量也抽走了,我想,他会感谢你的。
最后,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相信爬行者。
它们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真诚。
不要再和陈家的人打交道。
解散你手头所有的力量,从今以后,与倒门行的人划清界限。
我不是在命令你,而是在保留你。
从爬行者苏醒的那一刻开始,战争也就开始了。
将你所有的疑问都压下,按照我的吩咐,重新开始生活。
最后,将这样东西,时刻带在身上,如此,爬行者将无法再找到你。
替我照顾好妞妞。
信的落款处是屈家徽记。
信封里装着两颗龙眼大小的黑色珠子,用一根简易的红毛线穿着。
这珠子不是克体,而是一种说不清材质的石头,外表的花纹看着,有点儿像一颗眼珠子。
看久了觉得怪渗人的。
两颗珠子,其中一颗应该是给屈二的。
我俩面面相觑,将眼珠子分了。
我把信件贴身收着,脑子里无数的念头打转。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