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处打着灯,灯光笔直的照向那根金色的大柱子。
大参和胖子很快围拢过去,两人一左一右包抄到后头。
由于柱子的体积庞大,加上视角的原因,一瞬间,两人的身形就被柱子给挡住了,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也就在这时,柱子后面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过后,大参猛地发出一声惊呼:“你……”他只来得及张嘴,下一秒,一泡鲜血从柱子后面溅出,与此同时,大参的身体,跟着倒下,碰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脖颈处,鲜血突突的往外冒。
“大参!卧槽!”我大喊一声,顾不得那么多,迅速从爬行者肩上一跃而下,拔腿就往柱子那头奔。
胖子没有动静,不知是不是也死了。
那柱子后面躲了个人!
我手持着撬子,跑过去时朝外侧围,没有直接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赫然就立在大参的尸体旁边。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来者不是别人,是屈台瑶。
她的鞋底,正被大参的血液浸染着,手中一柄巴掌长的乌金匕首上,血液一滴滴
的往下流。
屈台瑶看了我一眼,弯腰将刀在大参尚且干净的衣服上擦了擦。
擦干血迹后,她将刀往腰间一收,对我道:“把胖子背上,我刚才把他弄晕了,他没看见我的脸。”
那咔嚓一声响,八成是屈台瑶偷袭胖子的声音。
她把胖子弄晕后,直接把大参给宰了。
“你在魂祭。”我明知故问。
屈台瑶点头:“这里很多地方,都需要魂祭才能打开。”
我笑了笑:“那你带的人少了,队伍至少得拉十个人,才够你用的。”
屈台瑶眉头一皱:“你在嘲讽我?”
我之前已经意识到大参和胖子,不大可能活着离开雪域,但我以为,是屈台瑶拿他们当苦力使,事成之后,会在雪域内杀他们灭口。
但我没想到,屈台瑶一开始的主意,就是要带着活人魂祭,作为地下宫殿的‘门票’。
“我没有嘲讽你,我在陈述事实,人不够用,你是不是把我也算上魂祭的名单了?”
我此时已经顾不得去问她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了,毕竟她会一些玄门术法的手段,懂得这里的机关阵法,此时突然冒出来,我也不觉得惊讶了。
真正让我
心寒的是她对于人命的态度。
之前的科考队,我试着为他们争取了一线生机,没有直接下杀手。
但眼前,大参瞪着的双眼,充满了临死前的不可置信。
过于发达的嗅觉,让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变得格外清晰。
屈台瑶看了我片刻,居然笑了笑,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将带血的鞋底,在大参的裤腿上蹭了蹭:“小凌,你生我的气,是不是觉得跟他们俩有了一些感情,觉得我太残忍,他们太可怜了?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但你不用同情他们,你好好回忆一下,他们其实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该干的坏事儿,他们没少干,算死有余辜吧。”
她暗示我,之前胖子和大参,积极的准备宰科研队的事。
我没有跟她争辩。
人是多面性的,立场也是对面性的。
于我来说,大参和胖子,是两个沉迷小说的二货,想象力丰富,行为大胆。
于科考队来说,大参两人,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与其说我此刻是可怜大参和胖子,不如说是我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她遗留的原因,屈家的后代,一直被倒门各大势力所
算计。
屈家只剩下我和外婆了,势单力孤。
对于所谓的屈家宝藏,我一无所知,各方势力的算计、谎言、陷阱,让我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沼泽。
我以为屈台瑶的出现,会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会让一切的真相了然。
事实上,她也确实改变了被动的局面,我以为和她一起,一切的谜团很快就会迎刃而解,但此时我才发现,她本人,是比那些谜团和陷阱,更可怕的存在。
她是一个,实打实的反派boss。
那么,究竟谁才是正义的一方?又或者,正义本身是没有意义的?
所有人都在为了大周天的秘密,进行着尔虞我诈,杀人如麻的勾当。
几年前,我是一个沿街摆摊的药客,赚的不多,但比一般白领强,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平时上山下乡收药,也能见识许多风土人情,听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事。
那时候,我满心羡慕能加入五都的人。
但现在想起来,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