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中,四下里白雪皑皑,一根枯枝杂木都看不见。
大风卷起表层的雪沫,将落在地上的雪沫,重新刮回空中,在视野里胡乱的纠缠着。
屏幕上,屈台瑶开始了‘蛇形’走位,盲探下方的地形。
虽然收录设备失灵,但我们依然可以操纵甲壳虫行动,而一但甲壳虫触碰到无法进入的区域,比如石壁等障碍物,便会反馈触障数据。
通过这种方法,也可以摸出下方的走势。
于是,在一顿盲操之中,一条顺着雪沟,一路向北的路线被我们探了出来。
足足行进了百来米,这期间,东西两侧,不停传来触障数据,说明东西两侧,一直无法通行。
甲壳虫进入石门后,后面应该是一条笔直修建出去的通道。
甚至,我们将这条通道的宽度,都丈量了出来。
它的宽度,在六米六。
通道中间,不规则的,分布着不规则障碍物。
这些障碍物具体是什么,以什么规律分布着,这就无法得知了。
当数据累积到一百米时,前方再次传来触障反应,屈台瑶于是左右探路,但出来来时的方向,左右同样传来触障反应。
我道:“是个死
路。”
她道:“既然下面有修建通道,说明这个地下尸窟,有正式入口,而且石门是打开的,已经有人进去过了……附近一定有入口,会是在哪儿?”
胖子道;“如果附近有正式的入口,以前的科考队怎么没发现,人家的装备可不比咱们差。”
我道:“有干扰。” 甲壳虫的收录系统,一进入这条百米长的地道,就完全失灵了,之前那些科考队,没有发现地下的异常,不排除是有干扰源。
我们这次,如果不是遇到雪鬼,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将甲壳虫往地缝里放。
屈台瑶摸出望远镜,事实上,黑夜里,我们的可视范围,就是探照灯所能到达的区域,肉眼距离可见,再加上地表全是一模一样的积雪,望远镜没有多大的意义。
屈台瑶看了一会儿,摇头,说事情有些棘手,因为环境原因,我们无法进入下方的尸窟。
同时,地下宫殿可能就在附近,但她和克体却无法感应,这说明,附近肯定有什么物质,可以将克体这类能量给屏蔽掉。
“我太自信了,地下宫殿,可能就是一个封闭的大型屏 蔽器。”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水壶喝水,陷入了两
难之地。
片刻后,屈台瑶示意按原计划,继续往第二坐标点前进,至于尸窟的入口,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找到它,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暂时搁置了。
那只雪鬼,被我们一起给带上了,看的时间久了,似乎真没那么怪异了,毛茸茸的,如同一条大皮草。
由于耽搁的时间太久,黎明时分,我们才到达了第二坐标点。
这处坐标点,地势较低,位于雪沟的低洼处,但自西部的雪沟里,自东流淌着一条浅溪,溪流表面,封冻了一层一指厚的冰壳子。
溪流旁边的高地是一处避风口,里面还有之前考察队残留的补给痕迹。
我们经历了一夜的跋涉,累得不行,扎起帐篷,在避风口补充了些食水,便猫进帐篷里睡觉。
这里也没有别人,再加上是白天,用不着值守,进去几乎一沾睡袋,就睡的昏天黑地。
我们调了机械闹钟,三个小时后,闹钟准时响起。
时间是上午的九点,如果按照原计划,我们七点钟就已经起床出发了。
我和胖子、大参,蹲在溪流边,敲开一片冰壳子捧水洗脸。
冰下的溪水是温的,寒气都被冻土和冰层给隔在
外头,水温反而比较舒适。
洗漱完毕,我发现屈台瑶还没回来。
她一起床,就打着哈欠,绕到雪坡后面去了。
不用问,正常情况下,她肯定是蹲坑去了。
我们三人洗漱完毕,差不多也想撒尿,但我们没有分开,走到另一侧的雪坡后面,背过身各自尿。
小时候跟小伙伴喜欢比射程,年纪大了之后,还是有点尴尬的,谁也不想让别人看自己毛茸茸的鸟。
前方的积雪,被我尿出一个坑。
我盯着那个坑看了一会儿,思绪从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里抽离出来。
我已经清醒过来了,身体的各项活力,仅仅三个小时的睡眠,就完全恢复了。
但大参和胖子,还显得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毕,也是哈欠连连。
我们三人在避风口摸出干粮,弄自热锅烧了水,煮了一锅热腾腾的干粮糊,里面加了肉干和冻干蔬菜,色香味俱全。
“等当家的来了再吃。”大参将胖子火急火燎,准备盛食的手给拍了回去。
胖子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