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一片黑暗,两只手电筒的灯光,都聚集在o露的内部设备中,那些密密麻麻的元件和接口,对我来说,属于认知盲区。
但即便如此,稀薄的让人头脑胀痛的氧气,眼镜儿发抖的、游移着的手,吴教授紧抿的嘴唇,无一不在显示着眼下棘手的情况。
人在缺氧状态中,一开始会产生巨大的疲倦感和困顿感,紧接着,大脑会开始因为供血不足而产生疼痛。
我感觉自己脑补的神经在一抽一抽的痛着,迟迟无法做出决定的眼镜儿,满头满脸都是汗。
吴教授催促了他一声,声音中包含着叹息:“没时间了,做决定吧。”
眼镜儿点了点头,紧接着回过头,看了身后的众人一眼。
确切的说,他是回过头看了看蹦蹦女,仿佛临别前的最后一眼。
如果选择错误,这里的氧气会在瞬间被彻底抽干。
我们所有人都会很快窒息而亡,那么这一眼,就是人生的最后一次回顾了。
大约眼镜儿是喜欢蹦蹦女的吧。
我不由自主想到了林青梅,他大爷的,那个坑货!总有一天我要逮住她,然后把她扔床上……
我猛地收回野马般放飞的思绪,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眼
镜儿身上。
此时,眼镜儿已经回过头专注于电笔上。
他终于在做下了决定。
这一刻,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目光一眨不眨。
眼镜儿用电笔,挑向了其中一处接口。
我心跳如擂鼓,大脑阵阵抽痛。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那处细小的接口处的电路,被眼镜儿一挑就切开了。
这瞬间,头顶轰隆隆的抽 送声再次响起。
所有人都神情紧张的抬头往上看。
事实上,看也看不见什么,这也只是所有人下意识的动作。
氧气没有被瞬间抽干,不仅如此,十几秒的功夫,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不少。
眼镜儿顿时如同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后怕的坐在地上,抹着额头的汗道:“蒙对了,谢天谢地。”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什么也顾不得,大口大口的喘 息,顺势围坐在一处休息。
此时没有什么敌我双方,都是劫后余生的人。
短暂的休息过后,我们的体力都缓了过来,至少我疼痛的大脑,正在逐步恢复中。
于是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控制台o露的设备,问吴教授:“你们还要继续?”
吴教授看了我一眼,说还得继续,不然我们得被困死在
这儿。
阿青道:“你们不是说这些设备有‘陷阱’吗?不会又发生之前抽氧的事儿吧?”
眼镜儿缓缓道:“有陷阱也得干,或者,你们有别的办法能出去?”
能有什么办法,撬门一类的都试过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高科技产物下的金属门,一直固若金汤。
我忍不住道:“你们手里不是掌握了资料吗?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那笔记本上的内容难道有问题?”
蹦蹦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吴教授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收敛一些。
此刻我们两拨人,已经说不上谁压制谁了。
我和阿青可以和他们干架,而且我们的胜算更大。
此刻不干架,是因为得用到他们的‘脑子’,毕竟除了吴教授和眼镜儿,我们其余人对这些设备是无从下手的。
说话间,眼镜儿歇息的差不多了,准备继续干,并给我们其余人也发布了任务:将整个控制台的外板全部撬开。
由于这些外板十分牢固,再加上这里的设备连成一片,区域相当多,因此要把它们全部拆除,是一项不容易的任务。
但是,为了眼镜儿和吴教授的进展,我们必须得配合他们。
于是
接下来,我们一行六人,便埋头开始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踩过一次‘陷阱’,吴教授二人已经摸到了规律,因此接下来没有再发生意外状况,只是按照两人的说法,为了排查和规避掉这些陷阱,他们需要耗费的时间和工作量都增加了。
按照眼镜儿估计,幸运的话,随时可能在下一秒,就找到解开封闭的方法;不幸的话,我们可能得在这儿进行差不多三天三夜的排查。
唯一的庆幸的是,在来之前,他们都在那个食堂,做了食水补充。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至于要人命。
不过,我们是幸运的,根本没有糟糕到需要三天三夜,再大约一个半小时的坚持后,吴教授和眼镜儿发现了和基地封闭有关的区域。
他们俩商量了一阵后,开始干活。
当然,整个过程,他俩也没有跟我和阿青,包括蹦蹦女两人在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