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周围的声音开始仿佛被隔离在了听觉系统之外。
我试着再往下移动。
我又往下移动了二十厘米。
这瞬间,眼前的世界突然变了。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扭曲的光影,我浑身的血液,以一种更加快的速度,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奔流起来。
我张了张嘴,发觉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猛烈运动起来的内部系统,让我几乎要失去对身体和对周围的感知能力。
这是我的极限,我清楚的感觉到了。
我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升降机边缘的金属栅栏。
我隐约听见头顶上方的蒋河在跟我搭话。
很显然,我去抓升降梯的动作,已经让他们知道我的极限了。
但此刻,我的五感六识都受到了影响,根本听不见,也顾不得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有让人出现体力衰竭的症状,因此这会儿,当我抓住升降机的边缘后,还能使力让自己爬进去。
躺在升降机的地面,那种金属的森冷感,透过户外服的布料从后背传了上来。
平躺下的短暂休息,让我的症状似乎都得了轻微的缓解,眼前花花绿绿扭曲的视野和几乎作废的听觉,此时慢慢回来
了。
我听见了小孩儿的声音,他叹了口气:“休息一下,等他上去。”
我想回复他们两具,但奈何喘不上气的感觉太严重,我发出的只有仿佛喉咙被卡住的声音。
小孩儿显然很有经验,洞悉我的情况,说:“不用开口,自己上去吧。”
此时,我侧头,可以看见旁边堆着的那些装备包,靠边缘的位置,是个扳手一样的卡泵,将它往下一拉,上方的机器人就会将升降机往上收。
我不敢耽误,再耽误下去,我怕自己真的会内脏爆炸。
卡泵拉下的瞬间,升降机摇摆了一下,滑索的声音跟着一顿,紧接着,升降机就开始往上收。
我侧头,在升降机上升的过程中,可以依次看见蒋河、老秋等飞毛腿三人的状况。
我预计他们也撑不了一两米了,估计我前脚上去,他们后脚就要跟着上来。
当升降机经过小孩儿时,我的视线与小孩儿对上了。
他神情无悲无喜,不见失望。
作为一个实际年龄已经不知道多少岁,心理素质无比强大的人,小孩儿对于一切的结果,显然都做好了坦然接受的准备。
然而,就在我们一停一升,目光对视的刹那间,小孩儿突然面色一变,瞪大眼,仿佛
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摇晃感传来,我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下一秒,便听咔嚓一声响,伴随着急速下坠的失重感,我整个人就直接往下坠去!
这瞬间,跟着我一起坠下的,还有之前堆在升降机里的无数装备。
伴随着装备一起落下的,是直接结构瓦解的升降梯。
物质变性!
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上空的人迅速在我的视线中脱离,剧烈的下坠,带来的失重感和身躯的膨胀感,让所有的思绪都停止了。
这瞬间,我的大脑思维是停摆的。
在荧光幽幽的空间中,跟着我一起坠落的升降机残骸、装备等等,如同进入了一个被冻结的空间里。
等我恢复所有感知时,我整个人猛地扎入了水中!
我没死!没有自爆!
我到底了!
这洞穴的底部,居然有水!
扎入水中,不等我自己反应,一股巨大的浮力,就将我推到了水面上。
跟我一起浮在水面上的,还有掉下来的沉重的装备包和分解的金属块儿。
我四肢大敞的浮在水面上,侧头看着周围的环境。
整个洞穴底部,全部是水,水同样被莹绿色的光包裹着,
仿佛一个绿色的透明果冻。
这水巨大的浮力让我想起了‘死海’,但即便是死海,也不可能让金属物也一起漂浮着。
这水有问题。
此时我不敢轻举妄动,先任由自然反应的飘着,着重于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
惊讶的是,我不仅没死,甚至下坠前身体的极限感,也完全消失了。
紧接着,我左右侧头,看了看周围装备的分布状况,有块钢板离我比较近,我伸手一摸就能触到。
钢板的质地冰冷坚硬,此时摸起来,性质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试着扒住钢板,游动身体,让自己爬了上去。
这块钢板呈长方形,长约两米,宽约一米五左右,我坐在中间,连人带钢的重量,依旧没有沉下去。
抬头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