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开口后,是一阵同时的沉默。
最终,那个中年男人先开口了,并且一步步朝我靠近:“你不是陶乌镇的人。”
我道:“我当然不是。”我提高了警惕,一但这人发难,我随时准备反击。
男人走到我身前停下,似乎在近距离的打量着我,他的观察很敏锐,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我之前放血的手,沉声道:“你想引 诱那只虫子!”他用的是肯定句。
这让我很是诧异,难道他也知道狂嗜蛊?但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倒门行的人。
男人不需要我回答,而是看向了那处通风口:“看样子你没有成功。”
我很无奈,指了指插在背包侧边的水杯;“差一点就成功了,你弄出的动静,把它给惊回去了。”
男人道:“我就算不弄出动静,它也不会轻易上当,放血引 诱它这种事,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这下,我的好奇心彻底压制不住了:“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对那只虫子感兴趣?”
男人不苟言笑,冷冷的反问我:“你又为什么对那只虫子感兴趣?”
得,这兄弟比较刚,我意识到自己不能跟他打太极了,便先撂牌:“我来查五十年前那件事,我
怀疑那是人为的,有预谋的。”
男人静静的看着我,脸上的皱纹,随着他跟着皱起来的眉头,开始跟着上移。
须臾,他道:“我也知道是人为的。但五十多年了,你为什么要来查这件事,这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当年那个主谋,似乎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阴魂不散,对我现在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想解开这个谜团。”此时,我对于眼前男人的身份变得极度好奇,我知道,他可能是我的新突破点。
从他的言行判断,他显然知道不少东西。
或许是诧异于我的坦诚,男人上下打量我几眼后。才缓缓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这里除了那只虫子,什么线索也没留下,而那只虫子,我始终无法抓住它。”
抓住它?
我道:“你抓它做什么?那可是只狂嗜蛊。”
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微微睁大眼:“狂嗜蛊……蛊?传说中的苗人用的那种蛊?”
他这反应,到让我有些失望,看样子他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消息灵通。
于是我道:“蛊术确实发源于苗疆,但已经并非是苗人的专属,所以,不能以此判断,当初那个主谋
是苗人。”
顿了顿,这次我截住了他的话头,道:“大哥,我们俩也别打太极了,这样既耽误彼此的时间,也很容易产生一些误会,不是吗?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屈,屈斗凌,我来这儿,是为了调查当年那个主谋的身份,我想知道他是谁,有什么目地,为什么要在卫生院干这些事情,以及他后来的去向……卫生院是我目前能找到的,关于他唯一的线索。我的计划是抓住那只狂嗜蛊,然后找到善于驱蛊的人,试试以蛊寻人之术,或许可以找到那个主谋的蛛丝马迹。交待完毕,你呢?”
男人大约没想到我会这么痛苦,他愣了愣,片刻后才道:“看来,五十年前那个人,真是做了不少缺德事啊,还有你这么年轻的人,都惦记着要找他算账。”
紧接着,他道:“我的目地,和你差不多。”
差不多?
我道:“你……他也坑你了?”
男人指了指周围:“我的父亲,是这家卫生院的医务人员,他是当年惨死的人之一。”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恐怕也只有当年的受害者,才能在这么多年后,任然关注着这件事情。
“我找不到你说的那个人,连
通灵奶奶都没办法找到他。这个仇,没有办法找他报了,更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或许已经死了。”
男人目光看向了通风口:“这么多年前的观察中,我发现了这个虫子的一个规律。”
规律?我虽然知道狂嗜蛊这个东西,但驭兽斋的人也只是顺嘴一带,并没有仔细提及,因此它的具体属性,我并不清楚。
“什么规律?”我不由问道。
男人道:“它是一种很长寿的虫子,体积很小,这几十年来,一直就潜伏在这个卫生院。它会像蝉一样深眠,但每隔五年左右,它需要出来觅食一次血肉。不一定是人肉,动物也可以。为了不让它害人,我每到那段周期,就会带一些活物来。”
我诧异极了:“你居然喂养它?”
男人立刻纠正我:“不是喂养,是阻止它出去觅食害人。在此过程中,我试图捕捉它,但没有一次成功。”说着,他指了指我背包旁边插着的血玻璃杯:“你这一招,我也用过,在它没到苏醒周期时,我用自己的鲜血引 诱它,它确实出来了,但是……”
男人摇了摇头:“但是一切没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