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衣服一起下来的,是被包裹在里头的汗水,一边褪下衣服,里面裹着的液体就跟着爆出来,相当壮观。
一边做这些时,他们一边利用起打捞袋里唯一的求生哨,吹响了集合安全号,向可能离的不远的大突子二人传递此处安全,可以集合的消息。
当然,那两人能不能听见是个问题,毕竟集合的方向虽然定下了,但那二人是否能绕到正确的方向,是个问题。
如果绕过来了,那么他们现在或许在附近;如果没有绕过,那么他们现在,势必越跑越远了。
当然,还有最糟糕的一个可能,就是那二人被行军蚁给‘逮住’了。
这个可能性,黑鲛两人不愿意作此猜测。
吹完哨子,二青喘着气儿道:“我们得补充一些水,这么下去得脱水。”说话间,他们已经脱了个精光,只剩下湿淋淋的,仿佛从海里打捞出来的裤衩。
两人o露出来的皮肤,浑身都是通红的,潜水服被他们湿淋淋,随手搭在石头上。
二人在夕阳中,精疲力竭,湿裤衩穿着实在太难受了,都是男人,也顾不得避讳了,两人把裤衩也脱了,就地o奔休息。
除去长时间穿着的潜水服后,两人的身体有一种更虚弱的感觉,那不是真的虚弱,而是身体的血压结构重构的结果。
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十几分钟才会缓解过来。
二青往前挪了两步,低头看着地沟子下面。
落差挺大,约有四五层楼那么高,而且因为水往低处走的原因,那地沟子底下,居然还有水。
这下,阻挡行军蚁的沟和水都有了,对面的行军蚁,跟牛 郎看织女似的,隔着三四米宽的地沟子,与二人遥遥相对,黑压压一片,若是近在咫尺,必定是让人心惊脚软;不过现在隔着天然的保护带,就如同到了动物园。
二青一边喘着气儿,一边道:“不知道另外两个怎么样。还找吗?”最后三个字,不是指找大突子两人,而是指老幺。
黑鲛沉着脸,缓缓摇头:“不找了。”没有多做解释,但这是不得不做的决定。这座岛,如同一个混乱的生物圈,已经不能用常理去揣测了,老幺生还的可能性太小了。
如果他也遭受到了行军蚁的攻击,那么恐怕真是一点儿血迹都不会留下,大约只有一堆骨头,正无声无息的躺在某处杂草丛里。
他
们好歹还有潜水服防护了一阵,要知道,老幺当时去拉屎,可是‘o奔’的,浑身的装备只有一条裤衩,能防住什么?
默认老幺已经死亡后,二人不再多说,将所有的时间用在休息上。
不是他俩矫情体弱,实在是一整天的运动下来,加上潜水服的压力加持,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二青计划,再休息十五分钟,然后顺着这条地沟子向上,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饮水的源头,然后想办法回程。
当然,按照与大突子二人分散前的约定,是往靠海岸的方向跑,即便两拨人遇不到,只要没死,最终都会在营地集合。
然而,休息了没几分钟,因为血压改变,而脑袋有些昏昏欲睡的黑鲛,突然一个激灵,甩了甩头,睁大眼看着对面:“你看,它们在干什么?”却见对面被拦住去路,又迟迟不肯散去的行军蚁,此刻居然又起了变化!
它们原本是平铺的,此刻开始搭楼一样的,越垒越高,仿佛一个躺着的巨人,此时正要坐起身来。
“cao!”二青跟着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爆出一口脏话,伸手去拽黑鲛:“不能停,还得继续跑!
”
原来,行军蚁有一样其他蚂蚁所不具备的本事,那就是搭‘蚁桥。
比如它们遇到现在这种情况,遭遇无法跨越的沟壑时,行军蚁就会一只接一只的顶上去,头尾相抵,死死地咬合在一起,形成“蚁桥”。
如此,便可以使得整个蚁群,快速通过河流沟壑。
二青知道有这么回事,但他潜意识里,并不相信那些蚂蚁就是行军蚁,那和他的地理认知差距太大。
因此,虽然管那些叫行军蚁,但他内心认为,那可能是某个亚种,和行军蚁类似,但不一定有它们全部的本事。
现在看来,他误判了。
这就是一座,生物混乱的岛屿;这就是一座,仿佛出来洗刷他世界观的岛屿。
此时的二青两人,也开始怀疑起岛屿的来历了,只是还没有联想到大虚食肉和异时空这种天方夜谭一样的情况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想象力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因为想象力不足的原因,二青在判断失误后,不得不在蚁桥没有搭完时,拽着黑鲛跑路。
两人抱着潜水服,光着腚,在即将陷入黑暗的密 林里,寻找着出路。
“我不行了。”
黑鲛脚下打哆嗦,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