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海岛上温度下降很快,但由于一直在走动,到也不觉得冷。
黑暗的密 林,如同一张布满迷雾的地图,手中火把所照射不到的区域,仿佛被无限的扩大了。
岛上的湿度,在夜间也加大了,行走间,可以看到草木上水蒸气凝结的迹象,被惊扰的蚊虫,一路伴随着我们的队伍前进。
事实上,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根本没办法分辨路线,但土著们显然有他们的一套办法,因此一路上都稳定的带路前行。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与此同时,我也发现周围的环境,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这一处的地势似乎稍微低一些,并且岩石结构较少,地面上的泥土层更为丰厚,因此土地上的水汽凝聚较多,一脚踩下去,泥土软乎乎的,并且能够沁出水迹。
越往前走,泥土的含水量越高,周围的植被群,逐渐变得单一起来,被一种外形类似于芭蕉树的植物代替。
但那些只是像芭蕉树,并非是芭蕉树,火光下,可以看见,那些嫩叶是绿色的,成熟的叶片是青色的,而衰老的叶片,则是深深的紫色,显得肥厚而多汁。
在此过程中,
土著们指着那些紫色的叶子冲我比划,示意那些叶子是有问题的,行动间要避开。
我估摸着,那些植物的老叶子,应该是有毒的,土著们行动间,都尽量远离紫色的叶片。
一路上,他们的速度都非常快,但到了这片区域后,土著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并且每一步都踩的很稳,估计是害怕摔跤,毕竟这里的地面太过于湿 滑了。
布满水分的泥土中,仿佛滋生着某种微生物,肉眼虽看不见 ,踩上去却有种滑腻腻的感觉。
幸好是隔了一层脚套,若没有这双鲨鱼皮似的‘靴子’,估计赤脚踩在上面,肯定很恶习。
我走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种触感,有点像是踩在发酵过的屎堆里。
地面上那湿软的泥土,与其说像是土,不如说像是累积发酵后的黑色粪便。
突然,女首领嘴里轻轻打了个哨子,这应该是土著们的一套行动指南,总之哨子打完,原本成纵队排列的土著们,就开始变换方向,以一种十字形的队形推进,而我,则被推到了队伍的中间,看起来像是要保护我的模样。
每个土著间,前后左右,都隔着大概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并且全都
凝神注视着四周,似乎除了要避开那些紫色叶子外,还有什么别的危险,让他们不得不警惕着。
也就在我一边警惕的跟着队伍前进,一边四下观察时,忽然,便听‘唰’的一声,我左侧的一个土著,突然伸出长矛,向着他前方的芭蕉丛里狠狠一刺!
下一秒,他长矛一甩,便瞬间甩出一个绿油油的大家伙来。
我一看,惊的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居然是一只绿色的,甚至自带一种微弱荧光的大蜘蛛!
那大蜘蛛的体型,约莫跟一只小犬差不多,但它的八条腿却很长,粗壮的跟帝王蟹的腿似的,上面还长着钢毛,通体绿莹莹的微光,活像只变了异的萤火虫!
不过,那大蜘蛛被土著,用长矛刺破了头部,此刻被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腹足抽搐挣扎着,随着它挣扎的动静越来越慢,它身上荧荧的绿色微光,变越逐渐熄灭下去。
最终,那大块头绿蜘蛛不动了,光也没了,成为了一只平平无奇的灰色死蜘蛛。
面对我惊讶的神情,土著指了指蜘蛛,又指了指周围的芭蕉树,比划着示意,表示这种蜘蛛可能还有很多,都躲藏在这些植物里,示意我自己要小
心。
与此同时,他们还比划着地面的泥土,也跟着比划蜘蛛,仿佛在说,这些泥土,和蜘蛛一样的危险。
此时,我大概已经猜测到,众人穿的,直到大腿根的长筒靴,八成就是来防备这些泥土了。
这泥土,十有八 九,不利于人的皮肤直接接触。
我手里握着长矛,跟着土著们继续前进,时不时的,就会有周围的土著发现蜘蛛的影子,并且迅速的刺出长矛,将之解决掉。
而我,作为处于中间位置,相当于被保护着的人,并没有机会直接遭遇到那些荧光蜘蛛,全由周围的土著人代劳解决了。
一开始我还能淡定的看着他们时不时的从视线死角里,刺中一只蜘蛛,土著人的观察力似乎比我要好很多,往往在我还没有一丝察觉时,他们已经察觉到了那些躲藏在树叶里的东西。
由于芭蕉树的树形,叶片硕大,中间部位有很大的空隙,非常方便躲藏一些东西,这导致绿色的蜘蛛,在黑暗中,与芭蕉树几乎融为一体。
仅仅是借着跳跃的火把,想发现它们,实在是苦难。
这岛上的一切生物,都在提醒我,这不是属于我的那个世界。
这
种情形,不仅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