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风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现在是个光头,头上的纱布我也去掉了,戴了个鸭舌帽。
因为我本身就人高马大的,之前好几次,遇到对手,擒贼都先擒我,这次我剃了头,就更显得不好惹了。
此时我把鸭舌帽摘了,免得它挡住我的视角。
司机将所有的车灯都打亮了,毕竟光是最能带给人安全感的东西。
此刻,透过周围的车窗看出去,四下都是黑乎乎的石壁,都是用水泥钢筋加固过的,地面上的地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如果我们的车灯关闭,周围就会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黑暗也是有等级的,这深深的隧洞里,是星光和月光都透不进来的区域,一但没有电,那将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外头的呜咽声,或者说风声越来越大,发展到最后,我们的车身,竟然发出了一种’砰砰砰‘的击打声,仿佛是有风,化为了无形的拳头,在捶打我们的车窗似的。
很快,我们就陷入了一种极度的噪音攻击中,我们的整辆车,都开始遭受这种无形的攻击。
上面、下面、左右、前后,处处都在被重击着,那砰砰砰的声音传到车内
,让人心惊胆战。
我意识到:他们在逼我们下车。
但我们能下车吗?他们能不能听懂我那番话?鬼是有善恶的吗?他们能沟通吗?
我刚才之所以自言自语,罗里吧嗦一堆,赌的就是那些鬼能够交流。
现在,它们显然是打算用它们的方式和我们交流,不过这个方法,显得不太友好。
正因为不友好,我和司机几乎都没有下车的想法。
鬼知道下了车后,会发生什么状况?
万一上不来怎么办、
干脆,我和司机当起了鸵鸟,两人靠在一起,任凭外头鬼哭狼嚎。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风声渐渐停止了,我们的车子,在重锤中完好无损。
短暂的平静过后,我对司机道:”开车,看能不能出去。“
估计是我的光头显得比较凶,又或者是我刚才的表现足够淡定,总之,司机这会儿还挺听话的,我让他开车,他就忙点火启动。
客车再一次行驶起来,然而,几分钟后,我们依旧没能行驶出去。
不仅如此,关键时刻司机才发现,在隧洞里行驶的半个多小时,客车的油量竟然没有丝毫消耗。
这让我们开始意识到:或许不论我
们怎么开车,我们的车,实际是没有动的。
那些工程鬼把我们给困住了。
他们想干什么?
“你以前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我问司机。
司机说,他们行车,鬼故事到是常听,比如这个工程兵八卦,也是在司机间流传甚广的。
无聊而富有创造力的司机们,创造出了各种版本的工程兵鬼故事,这司机大叔听的挺多,但他发誓,他从来没有真遇见过。
末了,他还倒打了我一耙,说他开这条路线十几年。都没遇到鬼,怎么今天拉上我,就见鬼了?他问我八字是不是比较弱,又说:“有些人八字弱,身上阴气重,阳气少,天生就招那些东西的。”
我本来想怼他,让他自己倒霉,别推卸责任。
但转而又觉得,他好像说的又道理,毕竟我还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些东西了。
而正常情况下,正常人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一次。
难不成这次的工程鬼,还真是我招出来的?就在我和司机被困在车上无计可施时,车灯前方,光暗交界处,猛地一下,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猛地坐直了身体,干脆直勾勾盯着它。
那‘人影’,位于车灯与黑暗的
交界处,穿着灰色的工装服,戴着有些氧化发黄的白偷窥帽,肩头上扛着一把工兵铲,脸色发青,全是灰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不,他好像是在看着我!
还真是冲我来的?
我立刻合十双手,冲他拜了拜。
我拜完后,那个工人模样的鬼,就又如同他来时般,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然而,他消失的位置,不知何,竟然出现了一只猫。
那应该是一只野猫,不算大,瘦骨嶙峋的,全黑。
这让我想起了杀人宫殿图外的那群挖坟老猫,自从那次之后,我看见猫这种生物,就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此时,鬼没了,猫出现了。
那小猫眼睛是黄色的,瘦骨嶙峋一只趴在前面,猫眼直勾勾看着我们,仿佛是一对人眼似的。
从那对眼睛里,我突然看出了一层意思。
它在说话,而且它说的是:跟它走。
我脑子里急速转动着,微微思略片刻,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