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妪闭上眼后,整个土楼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凌晨的三点多,离天亮不到三个小时。
众人之前走山路都有些累了,此时土楼里也没有多余的凳子,便纷纷围着篝火坐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多都在谈论溶洞的事情。
由于白天坐车时都在睡觉,因此众人也没什么睡意,我伸出手烤火时,就见御字脉和术字脉那两个年轻人起身走向了屋外。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都跟了过去。
夜黑风寒,这种时候,出去做什么?
这二人离开,杨姐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说,只把董艾奇等人叫到了一边,围着那张帛布轻声商量着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那两年轻人回来了,回来时,看见那二人的模样,我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短黑发的年轻人,出去时还高高挑挑,比较清瘦的一小伙,回来时,肚子大了!
真的是肚子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孕三个月了。
这……莫非他是女扮男装?可是怀孕也怀不了这么快吧?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短发年轻人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一个孕妇似的,重新坐到了火堆边,闭目养神了。
另一个头发稍长,在脑后扎
了个小揪揪的年轻人,出去时干干净净,回来时一身的土和树叶子,仿佛在野地里打了个滚。
我觉得情形很诡异,俩男的,去野地里打了个滚,回来后,其中一个人肚子大了?
这、这是唱哪一出啊?
很显然,董艾奇等人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形,纷纷盯着短头发的肚子,露出和我差不多的神情,气氛一时间格外诡异。
杨姐却只是笑了笑,仿佛见怪不怪,示意那三人继续讨论。
我们这些喽啰,围在篝火边烤火,一部分检查起了装备,对前途有些忐忑;一部分没心没肺,掏出手机,约着打起了游戏。
我盯着篝火,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起我外婆给我讲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一会儿想起神秘人,一会儿想起林青梅,一会儿又盘算起手里的货。
时间一晃到了五点钟,外头天蒙蒙亮,寒风卷着衰草枯叶到处飞。
竹椅上的老妪猛地睁开眼,对我们说:“该出发了,不管成与不成,天黑前一定要出来。”她给我们交待了一下位置,那溶洞,也就在寨子的山后,入口处有她准备好的竹筏。
她说最开始的两批人,她都是送到溶洞口的,但现在不行了,蛊虫的反噬,让她的身体衰弱
的很快,已经不能再走山路了。
于是,我们告别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老妪,按照她指引的方向,在灰蒙蒙的黎明,开始往溶洞进发。
地儿其实离的并不远,只是要下沟,因此走了一个钟头。
走到一半时,我们就看见一条水域了。
这条河很怪,从一头山,进入另一头山,前看不到出处,后看不到去向,只有中间一截水域,隐秘的坐落在山沟里,不知道的,会以为它是一条狭长的湖泊。
我们沿着水域边,一路往上走,湿 润的滩涂边布满枯枝,枯枝上爬着干黄的苔藓,处处显露出无人涉足的模样。
上一批来这里的人,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还有比咱们队伍人更多的,进去了都没出来,这前前后后,不下五十多人了吧?要都死在里面,那溶洞,得有多少尸体啊。”徐诺在我身边嘀嘀咕咕的。
一边嘀咕,一边还八卦:“你说,他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
我将手里的火腿肠塞他嘴里,压低声音道;“你可闭嘴吧,大佬的八卦也敢聊?他是男的,怀什么孩子。”我俩声音明明已经压的很小了,不知怎么的,走在前方的那个短发年轻人突然回过头,目光越过人群,居然和我
的视线对上了。
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冲我笑了笑,并且摸了摸他自己的肚子。
下一秒,忽然,我听到了一声猫叫,紧接着,那年轻人的肚子开始动起来,须臾,从衣领处,探出了一只黑乎乎的猫头。
猫?合着他一晚上,衣服下面揣着一只黑猫?瞬间,我意识到,这年轻人,应该是御字脉的人。
御字脉的人,都是与兽为伍的。
只是,他这黑猫是从哪儿弄来的?来时也没见着啊。
黑猫从他衣服里窜了出来,跑入树林中,一溜烟没影了,短发年轻人的孕肚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前方水域边上,出现了几艘竹筏的影子。
“到了。”杨姐说了一声。
这时,我旁边的徐诺开始扭腰摆臀的活动筋骨,说:“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你?”我道;“你能干什么?”
他活动着腰:“你忘了,我是河字脉的。”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