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几月几日?”
老太婆指了指墙上的挂历,用我熟悉的那种慈祥又缓慢的声音,说道:“11月12日。”
我是11月9日去的红星村,11月10日去的三道沟。
那么,昨天,11月11日,我在哪儿?
我的昨天去哪儿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努力想回忆晕过去之后的细节,脑子里却传来阵阵抽痛,于是我敲了敲头,问老太婆:“蔡婆,你怎么会开我的房门?”
她正打开饭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外加两道热乎乎的素菜,最上面有一个煎鸡蛋。
老太婆慢慢把饭递给我,叹气道:“昨天晚上,你的朋友半夜敲我的门,说你在外面办事,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朋友?
我问道:“你认识他吗?”
因为长期租住在这里,我比较熟的两个朋友,老太婆都认识,一个是老秦,一个是老李。
老秦是高材生,现在是搞科研的,工作忙,平时来我这儿比较少,但气质独特,让人很难忽略和忘记。
老李和我一样,混的不怎么样,平时闲工夫很多,经常找我聊天打屁,喝酒吹牛。
我问完,老太婆摇头,说不认识那个人。
顿了顿,她形容道
:“他块头很大,比你高得多,天太黑,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他跟我说完,就走了。我想拦住他,多问问你的情况,又追不上。”最后老太婆总结说:“他有些奇怪,不像是你的朋友。”她自己都说奇怪,那个人,显然是有问题的。
那个自称是我朋友的大块头男人走后,她为了弄清楚我的状况,昨晚就打开了我的房门。
她年纪大了,腿脚也不灵便,摸到我的房间里时,本来想着,我要是严重,她就叫救护车送医院去。结果打开灯一看,发现我干干净净躺在被窝里睡觉,手上的伤,也被好好的包扎了起来。
老婆婆细心,还跟我做了个全身检查,发现我身上只有些擦伤,也就没有叫救护车。
她看护了我下半夜,清早才睡觉。
现在是下午四点,她醒过来,给自己做了饭,也给我带了饭。
老婆婆平时吃的软烂简便,这一顿饭,明显是做给我的病号饭。
我一个大活人,原本在东北的冰川峡谷里寻宝,莫名其妙被一只手从背后偷袭,直接晕了过去。
如今醒来,偷袭我的人没了,我还好端端的?
这未免太蹊跷了吧?我难道还在做梦?或许我是躺在那冰缝边
上睡着了,所以做了这么一个梦?
我忍不住用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手,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疼,真特么的疼。
“你这伢子,做么子?”老太婆吓了一跳,用带着湖北口音的普通话,阻止我自己掐自己的手。
随即,她满含担忧的问我,这次出门,究竟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受了伤回来,而且脑子还出毛病了。
估计看我一觉醒来呆愣愣的,还自己掐自己,她以为我脑子坏了,一时间吓的不轻。
我虽然满肚子疑问,满脑子古怪,但一见她这模样,我也不忍心让她担心,便‘恢复正常’,吃起了饭。
醒过来时,大约是肚子空的太久,本来没什么饥饿感。吃了两口,肠胃激活后,饥饿感就随之而来。
我越吃越饿,一盒饭吃的一粒米都没剩。
紧接着,我像老太婆道了谢,表示自己身体无恙后,她才蹒跚着离开。
等她一走,我立刻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先是检查自己的身体:创伤与记忆中的创伤一致,它们真实的昭示着那段经历。
我又开始检查屋子,并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装备包。
是林青梅当时置办的装备包,里面不仅有进山寻宝的常用工具,
也有我的私人财物。
这装备包,当时被缴下后,山字脉的人也带不了那么多,就势扔在了原地。
如今,这个装备包,也跟着我回来了。
显然,是那个把我弄回来的神秘人干的。
我迅速打开包,清点里面的东西,不仅在里面完好无损的找到了我的证件卡包,而且连那部被林青梅一钢棍插烂的手机,都依旧破破烂烂的躺在里头。
什么也没丢……
我人好好的,甚至装备都回来了。
那个偷袭迷晕我的人,究竟是要害我,还是要救我?
目前看起来,对方似乎是救了我?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儿?
他怎么知道,要找老太婆求助?
难道那个人,对我的社会关系了如指掌?
这太可怕了……
下一秒,我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