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着手电筒,张头四顾,疑惑其余人去了何处时,林青梅拽了我一把,急急忙忙的往身上挂安全扣,边挂边说:“别看了,你管他们做什么,咱们还是赶紧跑路吧!”
手电光扫过冰缝的地面,灯光一晃,角落处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甩开林青梅的手,走过去细看,发现是块布料,像是从衣服上面划下来的。
我将布料捡起来摸了摸,仔细一看,意识到不妙:这好像是沈其德户外服上的料子。
山字脉的人,怎么把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也弄下来了?
我蹲在地上,抬头看向前方,冰缝形成的通道,在灯光的反射下,显现出一种剔透的光彩,尖锐的冰棱处,时不时还会反射出一些彩光。
如果忽略掉这里危险的环境,乍一看,有点像一个童话世界,还挺好看的。
这通道前方,是什么情况?沈其德会不会在前面?
便在我沉思之时,林青梅等的不耐烦,问我究竟在干什么。
“你看着个。”我转身扬了扬手里的布。
林青梅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脸上先是带着迷惑之色,紧接着估计是想起来了,神情一变,急急忙忙解下自己的安全扣,劈手夺过布料,说:“这是考察队的服装……沈老头的?这儿还沾了血!”那破碎
的布料边缘处,被染红了一片。
要知道,这个季节大家穿的都很厚实,户外服下面套着毛衣、保暖内衣等。
如果血沁到了外层布料上,那么足以说明,对方受了很严重的伤,并且失血量不小。
还没等我下决断,林青梅已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夺过我的手电筒,一马当先顺着裂缝往前追了。
我有些意外的跟上去,心说:这哈士奇怎么变得如此仗义了?却听林青梅边走,边自言自语的嘀咕:“不行,我一定得找到沈其德,他死之前,得把那个‘回马地’的位置告诉我啊!难得打翻身仗的机会,我不能弄丢了,一定不能丢了。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这八个字都快成为她口头禅了。
我觉得,她不该叫林青梅,她应该叫林出头,或者林光宗。
布料的出现,让我俩意识到,这里还有着其他危险,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危险,才使得山字脉的人,没有时间攀爬逃脱,只能往冰缝更深处走。
万幸一路追去,除了之前那块带血的布料,没有再出现其他血迹,沈其德应该还活着,并且伤势得到了控制。
然而,越往前走,冰缝越窄,显然,这条巨大的冰缝,整体是呈‘梭’形,也就是中间宽,两头窄,如同
刀片划伤的伤口一样。
这是很常见的裂缝地形,是大地身上的伤口。
很显然,我们快要接近冰缝的尽头了。
原本五六米宽的冰缝,随着我们的前进,逐渐收缩到三米、两米,一米。
最后,前方已经收窄到了极限,两壁之间靠的太近,裂缝处形成的冰锥,交错起伏的对峙着,形成了一个只能容人侧身才能继续前进的缝隙。
林青梅嘴里嘶了一声,打着灯光,探头探脑往里面瞧,嘀咕说:“难道他们钻进去了?喂、喂!有人吗?你们在里面吗?”声音在这种环境中,被扩的很大。
不过,这么狭窄的地形也有好处,至少冰蚕那种肥硕的护宝兽,估计是进不来了。
林青梅话音刚落,就从那冰缝深处,传出了一声回应的哨子声。
人还真在里面!
不过,我俩并不高兴,只觉得奇怪。
都到这儿了,为什么不开口回话?哑巴了?为什么只吹哨子?
我俩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于是林青梅没急着往里钻,只继续高声道:“你们情况怎么样?开口吱个声,别就知道吹哨子!”
里头瞬间沉默了,片刻后,回应我们的,又是一声哨子响。
林青梅嘴里骂了句脏话,对我说:“老屈,要不是为了沈老头,姑奶奶才不鸟他们!”边说,她
边侧身,开始试着往里进。
由于冰缝离的太近,中间形成了很多锋利的冰棱和冰锥,人侧身在其中移动,仿佛前后都是钉板一样,需要十分小心,很难做出什么大动作。
我看她又恨又吃瘪的模样,不禁暗笑: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山海伏宝图》,林青梅真是豁出去了。
我也不耽误时间,一边留神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儿跟着侧身移入其中。‘
这里的温度似乎更低,林青梅大约有些感冒了,边移动,边吸起了鼻涕,头上用灰色裤带扎的冲天辫,随着她谨慎的动作,摇来晃去。
她瘦高瘦高的,进去还算方便,我作为男人壮实很多,行动间更为笨拙,因此很快就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由于手电筒在她手里,距离拉开后,灯光在狭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