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跟着谢靳舟下了马车看到的画面,车外遍布穿着黑衣的尸体,伤口纵横,鲜血淋漓,可见下手的人手法之狠厉。
而前不久刺杀她的黑衣人,被那个叫柏溪的侍卫强压着,一把锋利地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黑衣人察觉到有人走在抬起眼,看向停在自己面前的人,想到自己儿子被抽皮扒筋,他眼神中全是恨意,
“谢靳舟,我儿与你无冤无仇,你敢下此狠手把他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要你加倍偿还……”
他还没说完,一声骨裂突然间响起,黑衣人嚎起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把沈初宜给震住了。
柏溪直接朝他膝盖上踢了一脚,“谁给你的胆子跟主子这样说话?”
柏谷嘴里叼着一个马尾草,背靠在马车上看着好戏,见柏溪如此,他笑了一下,“木头人,别那么粗暴嘛,温柔点。”
柏溪神情不变,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沈初宜听着这话,偏过脑袋偷偷瞄了柏谷一眼,他看起来年岁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头上用黑色发带束着一个高马尾,一张小脸格外白嫩,倒有点奶油小生的风范。
柏谷将狗尾巴草从嘴里取下来,拿在手中把玩着,用毛茸茸的那一端指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要我说,就把他扔进水缸里,给他留一口气,然后再救上来,再继续把他扔进水缸里,再救上来………”
果然,能跟着谢靳舟的都不是正常人。
黑衣人闻言,自知是活不过今晚的,但就算死,他也不会让这群人折辱他,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那么墨迹,给个痛快就行。”
“我知道你在找人。”
谢靳舟神情一滞,瞳孔间微微一缩,他目光低垂着,停留在黑衣人的身上,眼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黑衣人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冲谢靳舟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带着嘲讽,“你永远都找不到你想找的那个人。”
什么人?
沈初宜脑海中闪过一抹疑问,她看小说都是挑章节看的,选择自己喜欢的部分看,因此她对这本小说最了解的不是剧情,而是人物的性格。
更何况原身作为一个炮灰角色,从掉下悬崖那一刻就结束了,现在发生的剧情,都是因为她的到来,所推动的。
“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毕竟很少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谢夫人当年生的可是双生子,连谢夫人自己都不知道……”
双生子?
黑衣人还在说:“哈哈哈哈,他死了,被我给掐死的……”
沈初宜倒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谢靳舟。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沈初宜就是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低气压。
只见谢靳舟从柏谷手中接过剑,直接一刀挥向了他的脖颈。
黑衣人还在哈哈大笑,脖颈上瞬时出现一道血痕,口中也不断溢出血来。
他双眼睁大,瞧着谢靳舟,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终抵不过,双眼一闭,朝地上倒去。
沈初宜她不是圣母,不会为了一个差点杀掉自己的人同情心泛滥。
但现场看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死在面前,心里到底是有所恐惧,甚至胸口刹那间涌上了一股反胃的感觉。
她干呕了几声,拿起帕子捂住鼻子,挡住那浓重的血腥气味。
谢靳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尖上的血液,像是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听见沈初宜发出的动静,抬起眼皮,勾了勾唇,“初初,这个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动了不该动的人,死有余辜。 ”
他继续道:“飞鸿将军曾说过手中执剑之人,应当明白剑锋所指之处不是身前的弱者,而是身后的敌人。1”
谢靳舟将剑扔给柏溪,朝沈初宜走近了几步,轻轻地牵起她的柔荑,垂眸深情地看着她,
“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相信你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1为引用,介意可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