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只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呆愣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
柳依依也迟疑了几分,“表…表哥?”
这话一落地,绑匪被谢靳舟搞的有些恼怒了,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
身为山匪,天生就对声音敏感,他隐隐察觉到一阵脚步声,有许多人正在朝这个方向来。
“你耍我呢?”
绑匪抬头朝谢靳舟看过去,见他随意把玩着马鞭,肆意矜贵,一点都不像是陷入窘境的模样。
他瞥了绑匪一眼,眼神淡漠,一字未说,却足以说明了一切。
绑匪自知是逃不过,经过方才那一番功夫,他更加确定这柳家小姐才是这谢世子的心头肉。
终归是一死,他也得给谢靳舟留下一根刺,才甘心。
于是,绑匪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大刀从沈初宜的脖子上挪开,一把朝柳依依砍过去。
沈初宜本还在心里骂谢靳舟真是个神经病,不按常理出牌,稍回神就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换了个人头。
她瞪大眼睛,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身为现代人,祖国美好的花朵,亲眼见证如此血腥的场面,会给她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柳依依眼见着大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挥过来,而她被绑在柱子上,动都不能动一下,她瞪大双眼,忍不住惊叫一声,“啊——”
谢靳舟微微皱眉,随即眼睛都没眨一下,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绑匪的刀刚挥出去,电光火石间,一个一枚短剑直接刺入了他的手背,血液飞溅出来,他痛呼一声,手上的力卸掉,大刀掉落在地上,溅起了满地的灰尘。
沈初宜惊魂未定,身旁的柳依依同样如此,脸色惨白,身体不断颤抖着。
就在那时,一支支箭矢破空而来,直接朝绑匪的胸口射了过去,其他小喽啰全部如惊弓之鸟般朝四面八方作散。
侍卫长柏溪带着一众护卫行礼,“属下来迟,还请世子责罚。”
柏溪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脸上因为紧张起了薄汗,就在他以为少年会发怒时。
谢靳舟只斜眼看了他一眼,还有身后的护卫,摆了摆手,吩咐道:“杀了。”
柏溪拱手道:“是!”
谢家侍卫乃精兵悍将,而山匪本就是三脚猫功夫,靠着这点不值一提的小伎俩在这片山林为非作歹,柏溪带着侍卫们冲入山匪中三两下将他们杀了一通。
“你小子竟然敢阴我?”
绑匪身体被箭矢插满了,脚步踉跄,连连后退,最终不抵倒在地上,眼神透着愤恨,还带着不甘,口中不断喷出血来。
谢靳舟松开抓着缰绳的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路过绑匪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缓缓朝着沈初宜的方向靠近。
大局已定,沈初宜知道自己得救了。
她见谢靳舟走来,将之前的恐惧压下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夫君,你好生厉害,小女子钦佩不已。”
钦佩?
谢靳舟轻嗤一声,他可是瞧见了他说一个不选时,这小女子眼底愤怒的神色。
但谢靳舟并不打算拆穿她,她想演,那他就尽情陪她演。
沈初宜见谢靳舟站在原地,没有打算替她松绑的意识,她小声提醒,抽泣一声,
“夫君,可否先为我松绑,被吊在这树上,我实在害怕,怕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已经有侍卫替柳依依松了绑,闻言,侍卫长柏溪见自家主子不动,打算上前替沈初宜松绑,哪知蠢弟弟突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笑得一脸春心荡漾地冲他摇了摇头。
柏溪一脸莫名,但到底也是有所知觉,没有上前。
谢靳舟知晓身后人的动作,但注意力都放在沈初宜身上,没有在意,他好整以暇地问:“替你松了绑,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老狐狸!
沈初宜咬了咬牙,好不容易平复心中的怒火,又露出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夫君,这是什么话,你我夫妻本是一体,自是不讲究这些的。”
“要讲究的,”谢靳舟轻叹一声,“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你我还未成亲,这些自然得算清楚。”
沈初宜眼睛已经彻底窜上了两团小火苗,但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努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深情款款,
“夫君救了我,今后小女定当结草衔环,报夫君大恩。”
谢靳舟面无表情看着她一番表演,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了从前沈初宜,女子怯弱地不敢多看他一眼的模样,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藏着的厌恶。
再瞧着眼前少女装作恋慕他的神态,谢靳舟勾了勾唇,装的可真像,要不是他从小见惯了牛马蛇神,还真的被她给骗过去了。
“夫君,”沈初宜见谢靳舟有站在原地分神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