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肉骨头啃光,两人在一边聊天。
清洁工阿姨将卫生打扫完了,正好没事,聊聊天可以打发大把的空闲时间。她们上班就盼着下班。反正每天也就是那点工作,只要扫把和拖把挥的快,没有什么难度。再有,港职下班后,他们拿着扫把装模作样扫一下卫生。不过,那些高职都会把纸巾扔到垃圾箱中,不会乱扔的。
“你说,他们家那么穷,为什么还要给儿子娶媳妇?那么穷,养不起就不要娶了嘛。再说,他们家还有他爸的抚恤金,在村子里也不算穷人,为什么就是舍不得花钱?”石丽菊不解。
“你不要惦记人家老爸的抚恤金。可能对他们来说,钱一旦花出去了就很难再赚回来。人嘛,谁不爱存钱?你看,咱们都喜欢存钱,不喜欢贷款消费。不过,无论是何种人,遇到给儿子娶媳妇这件事上,还是会咬咬牙娶的。要是不给儿子娶媳妇的话,那一辈子存下的钱有什么用?没有儿孙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听清洁工这样说,石丽菊还是不解:“可是,为什么他们家对我们两人的婚姻不怎么祝福?你说不乐意吧,又不让我们分手,还让我们结婚,这是什么道理?”
“原因还不是在你?”
“啊?为什么?我不懂。”石丽菊摇摇头。
“你不是有房子嘛,他们把你分了,能给他家儿子再找一个比你条件更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在世上帅气的男孩子多了,他们家儿子除过帅还有别的什么优势?再说,这病就是你们害的。在农村,把婚姻同居叫不正经。说的难听点,就是说这女娃娃被自家儿子给睡了。睡了,就会被人给看不起。这样一来,他们以为就是买方市场,不是卖方市场。你明白了吗?”
“啊?你是说,婚前有过夫妻生活的话,这女孩子在男方家里就抬不起头吗?”
“对。有些婆婆在这点上不让步,故意用彩礼刁难你。别的不说,等女孩子打掉胎儿,退了亲事,他们又后悔地嚎啕大哭。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当两个相爱时,一方努力证明对方不爱自己;当两个分手时,自己又在努力证明对方还爱着自己。你说,这不是作践自己嘛,太为难自己了。这就是内心戏太多,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内耗太多。这样的人活的最痛苦。轻则殉情,重则精神错乱。”
听到这儿,石丽菊挥挥手,独自一个人下楼向健身园走去。
原来,自己以为的美好爱情,处处是算计,处处是较量。由两个人的较量到两个家庭的较量。这就是生活。我呸,真让人恶心。生活,还就是这样,怪不得,看透了,明白了,看淡了。
结婚图的什么?以前是为了两个家庭结合,组成更有力的同盟。现在呢?是为了男女组建一个家庭,相互算计对方?与其这样,还不如去父留子。
话说高存志家,他母亲心疼花钱,那样子就像上街买针头线脑的老太太。可是,这结婚花的就是大钱啊。
出去一笔钱,她内心那个疼:“我这一辈子都没花过这么多钱。这结个婚就和用钱和泥巴一样,有多少都能花出去。”
村里的邻居道:“你以为呢。不说别的,当时,我们家那位娶进门,一前一后光花的冤枉钱就数不清。别的不说,就说那袜子,当时买的是粉红的,要家娘家妈非得要大红的。当时接亲那天早上,非得让你去买。你说,大清早上哪儿去买?不成,给了200元冤枉钱这才让接亲。难说话的要命。你这儿媳妇是带着房嫁,你们上辈子烧了多粗的香。你就偷着乐吧。要是我儿子娶的是这样的媳妇,我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听到这话,高存志母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房子不房子又不在咱们省城,是在外地。住也是他们住。这结个婚,掏空了父母的钱包,让他们小家富裕了。真的是穷了老子,富了儿子。”
“你以为呢。现在的儿媳妇成了皇帝。娶进门,要给烧炕,要给做饭。现在的儿媳妇不像过去的。人家啥时候说不跟了,啥时候就离婚。你先忍忍,等她给你家生两个孙子就安稳了。对了,你那有钱的儿媳妇和你儿子睡了这么久,身上大姨妈还来吗?”
“我可没好意思问。”
“你问问。要是怀了就好了。要是怀不上,就不要结婚。谁知道她以前是外面是干啥工作的,好好的一个女人能买得起房子?要我说,一看都是不是啥好人。”
听邻居这样说,高存志母亲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
是啊,这儿媳妇以前是干嘛工作的,自己还真没有问。好好的普通人能买得房子?你以为房子是清明节给祖先烧的那个吗?
看来,自己儿子心真大,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自己。
“不会的,你看她长的丑。正因为长的丑,才买了房子。要是长的好看的话,还从事那不正经的工作我还信。你就会乱说,是你家儿子没找到这么好的,你乱说,乱人心情。”
是啊,虽然没嫁进门,但为儿媳妇说话还是要说的。不然,没进门,这名声坏了,以后自己怎么在村里抬得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