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上还留有晶莹的泪珠,睡梦中,睫毛轻颤,像极了一个破碎后进入梦魇的孩子。
面对这样的男人,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许微微也不例外。
她只能哄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包里,手机屏幕上司流年的来电还在闪着光,许微微却一无所知。
“咣!”夜晚的白鹿翠微里,巨大的破碎声响起,紧接着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司流年的手机把落地玻璃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网状纹路,手机也成了碎片。紧接着,房间里的物品被司流年砸了个稀巴烂。
房间里一片凌乱,司流年坐在地上,斜靠着床尾,衬衫和领带已经乱成一团,手上的血迹清晰可见。
一整个下午,许微微没有接他一个电话,发出去的微信也石沉大海。
她在躲着他,她又骗了他。
司流年气急,关于许微微,他已经妥协了无数次,可是她,一次又一次让他发疯。
良久,他站了起来,径直进了书房。
三更半夜,贺明哲被电话铃声吵醒,睡在身边的乔安娜也翻了个身。
“谁呀?这么讨厌!”睡的迷迷糊糊的贺明哲,拿起了电话。
“许微微在哪?”司流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你大半夜发什么颠,你要找她你给她打电话啊,你折腾我干嘛?”贺明哲不满的嘟囔。
“她不接。”司流年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她不接就对了,司流年,你到底怎么想的?谈个恋爱磨磨唧唧,别别扭扭的。我早说过,你要喜欢,就抢过来,别整天半死不活的样子,美人没到手,我先让你折腾了半条命。”
贺明哲的声音有些大,乔安娜睡得很不踏实,翻个身往他身边蹭了蹭,他立刻伸手搂住了她。
“说完了?说完了就干活。”司流年直接挂断了电话。
“说完了?说完了就干活,司流年,你果然病的不轻。”贺明哲一边学着司流年的样子,一边骂骂咧咧。
骂归骂,活还得干,谁让人家是大爷呢,自己只能当孙子。
于是,大半夜的,安岳的床头,电话龄声突然响起,安岳立刻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