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发现门外还站着人,她放开了怀中的人笑着说:“黄梨,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老家去了。”原来这个小郎君正是女扮男装与安月约好在客栈会合的黄梨。
黄梨正了正脸色:“我的事情晚点再跟你说。这位是我爹的朋友。他听我爹说,你医术很高超,他想找你帮他治一个人。你有没有空呢?”
安月打量了一下来人,只见这人30出头左右,身材中等,肤色偏黑。估计是一个经常跑外面的人。
她点点头说:“有空,不知是什么问题呢?”
那人见安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老脸一红,连忙摆手:“不不不,姑娘误会了。不是我有病,其实是我哥得了一种病,我们为他找了很多大夫诊治过都没有好转,各方打听,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所以想找你来诊治一下。”
原来这人叫做卞成,他是黄英的同行。他十天之前在走镖的回程遇见黄英,跟他聊起家里的情况,他哥哥一个月之前,早上起来脖子很痛,多方求治都没有什么效果,黄英就推荐他来找安月。
黄英写了一封信,让他到京城找黄梨。再让黄梨带他过来找安月。其实他跟黄梨也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他不知道女扮男装的黄梨其实是女儿身。
听到情况之后,安月让卞成带路,带上黄梨一同去了威武镖局。见到镖局的主人卞通后,安月发现卞通与卞成有七分相像,也是中等身材,浓眉大眼。但是他脸色青涩,眉头紧锁,样子有点可笑,歪着脖子,那脖子只能跟着身体来移动。看上去有点滑稽。
卞通看见卞成带回来一位姑娘,他心中有点疑惑。听卞成介绍安月是大夫之后,眼底露出的是将信将疑的神色。
安月知道他有点疑虑,向卞成说:“这位大哥应该是落枕了。用针灸的话,效果会很好的。你看方不方便,让我为他施针。”
卞通抱了抱拳,有点抱歉的说:“姑娘,其实我不是对你不信任,只不过很多大夫都说我这个是落枕,但我落枕的情况,已经是一个月有多了。按常理来说,落枕就算不治,几天应该都会好转的,我这个时间这么长,而且看过了很多大夫,也吃过了药,按摩,针刺,拔火罐,这些东西我都试过,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治?”
安月微微一笑说:“要不你先让我诊一下脉如何?”
卞通因为受折磨的时间有点长,他也只能是什么方法都试一下了。他把手伸出来让安月诊过脉后。安月在他的斜方肌以及胸锁乳突肌处压了压,他大叫了一声:“哎呀,痛死我了。”
安月胸有成竹:“要不你先躺下,我为你施针。你这个是要祛风散寒,通经活络。”
卞通顺着她的话躺在榻上,安月为他取穴天柱,风池,天井,手三里左侧施针。每隔一会儿就把针轻轻转动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明显看到卞通紧锁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安月为他拔了针之后,让他坐起来。
卞通大呼神奇:“安姑娘果然是妙手回春。我虽然现在还是疼,但是那感觉比没施针之前要轻松很多。现在我不需要歪着那个脑袋,脖子也没有那么痛。”
安月轻轻一笑:“你的情况明天会更加好。”
卞通非常感谢安月,让卞成好好的招待她。安月推辞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安月和黄梨回到客栈,两人开始聊起了近况。
安月问黄梨:“你这段时间是去了哪里?不是说好在客栈里面等我的吗?”
黄梨解释道:“其实我和爹爹是打算在客栈里面等你来京城的,但是在我们逛街的时候,遇上了爹爹的故友,他是一家大户人家的管家,那位管家说府里需要找一个可以教小姐练武的人。
他知道我爹的品性良好,想推荐他过去教,但是爹爹觉得教女娃娃有点不合适,就推荐我过去看看。那家小姐和我一见如故,所以我就留在王府里面,教那位小姐武功和陪伴她。爹爹受了管家的委托去办事情,他现在已经离开了京城。
他在路上遇见了卞成,所以就让卞成过来找我引荐请你为他的哥哥治病。”
安月听后恍然大悟:“难怪我没在客栈里看到你们。”安月也大致说了自己的近况。
直到夜深,两人方才歇下。翌日,他们各自去办事。黄梨继续去王府,安月就去刘府。
刘老夫人的状况已经恢复的非常好,基本上与常人无异。但安月为了打探刘府里面的情况,也只是说老夫人需要继续调理,老夫人也接受她的建议。
她与花嬷嬷渐渐的熟络起来,有一次聊起夏荷的近况,花嬷嬷摇摇头说:“夏荷那次过来向李嬷嬷哭诉又被地主老爷暴打了一顿,李嬷嬷心痛的不得了,但也无计可施。”
安月问:“夏荷能不能赎身出来?”花嬷嬷说:“这个可不行,因为夏荷是卖给那个地主老爷的了,他不放人的话也很难离开他。”
“李嬷嬷不能找刘老夫人出面买回她吗?”
花嬷嬷摇摇头说:“本来老夫人是很慈祥的,一般她也不会对下人做出很严厉的惩罚。但是夏荷那次犯的事,触怒了老夫人,这个也很难有回旋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