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兰眼底神色复杂,怂恿着母亲。
“哟,你还做春秋大梦呢?你不知道太子已经被废黜了吗?明日就要被押往漠北了,难不成你也要跟着去?”
伴着一道清亮的声音,南宫燕和徐嫣然从外面走进来。
徐嫣然鄙夷地看着徐湘兰,“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做梦,真是记吃不记打。”
南宫燕都要憋不住笑了,这徐嫣然真是小炮仗,毒舌起来谁都不是对手吧?带她来还真有趣。
南宫燕幽幽地看着徐湘兰,“你可都听到了?”
还以为搭上太子这条船便能高高在上吗?须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徐湘兰臊得脸通红,她本是想哄着母亲去求徐轻颜的,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真是让她心情复杂。
她既觉得解恨,又有些失落。
“轻颜妹妹,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妄想攀高枝儿……”
徐湘兰怔忡片刻,忽然哽咽着说道。
陈瑛暗中握紧手,脸涨得通红。攀高枝儿怎么了?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她女儿没错!
可如今她骄傲的女儿,却要在这个女人面前低头。
“攀高枝没有错,错在你不该用卑鄙的手段。”
南宫燕注视着徐湘兰,幽幽地说道。
徐湘兰愣了愣,还以为徐轻颜故意阴阳她,却见徐轻颜眼底一派澄明,半点没有戏谑她的意思。
所以,徐轻颜设计她不是因为她攀高枝,而是她攀高枝的方式不对。
想到这些,徐湘兰鼻子一酸,眼里盈满了泪水。
“从你主动跟我示好,要带我去换衣服时,我便猜到你的心思了,所以我一再确认,希望你能悬崖勒马,若你及时止步,我定然不会赶尽杀绝,只可惜……你一意孤行,非要和太子一起算计我,我也只能出手。”
南宫燕深深地看着徐湘兰,“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攀的高枝折了,而我因为救驾有功,被封了郡主,父亲也承袭了王位……”
“你后悔吗?如果不是你心急又选错了人,如今你便是高枝儿,有多少人会为了和徐王府结亲而求娶你?”
“只可惜,你现在被太子破了身,别人再敢要你。”
南宫燕冷冷地说完,转身走了。
徐湘兰悲从中来,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太扎心了。为什么她费尽心机接近太子,不惜伤害同族为代价,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活该!”
徐嫣然转头骂一句,心里畅快。
然而南宫燕却站住脚步,往床上扔了一个药瓶,“虽然你不仁,但我不能不义。这个送你,你若信得过便用,信不过丢掉便是。”
撂下这句话,南宫也燕带着徐嫣然离开了。
“轻颜姐姐,她那么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徐嫣然气不过,小声问。
“你信我?”
南宫燕唇角含笑,看着徐嫣然。
“我信姐姐呀。”
徐嫣然扬着笑脸,“母亲说,姐姐虽然凶巴巴的,但其实是个好人。”
“我也觉得姐姐是好人。”
南宫燕笑了,“三婶婶倒是个慧眼识珠的。”
“不过,虽然你们信我,可他们未必。”
南宫燕回头瞧一眼,反正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就看陈瑛母女如何选择了。
信她,徐湘兰那一身伤就不会留疤;不信,便说明二房已经无药可救。
“走,我们去吃团圆饭。”
南宫燕牵起徐嫣然的手,“告诉三婶婶,让她今后多关照大伯母,大伯母怀孕了。”
这事如今已不是秘密了。
徐嫣然愣住了,“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见南宫燕微笑着点头,徐嫣然乐得拍手,“太好了,大伯、大伯母终于有后了,以后看那些人还敢不敢惦记世子的位置。”
徐嫣然挽着南宫燕的胳膊,“我要跟姐姐学医术!”
医术真是太神奇了,大伯母能够怀上身孕,肯定是清颜姐姐的功劳,她也要做这样的人。
“你真的很想学?你可要知道,学医很辛苦,而且不只要面对女人,还有男人。”
南宫燕不希望徐嫣然一时头脑发热才想到学医,她更希望徐嫣然了解学习过程中的艰辛和身为医生肩负的责任之后,深思熟虑再做决定。
决定一旦做出,必定终身为此努力。
“这样吧,我可以带你去义诊堂看一看,让你身临其境感受一下。”
“好啊!”
徐嫣然眼睛闪烁着亮光,满眼期待。
她其实早想去观摩了,只是早前母亲还没有首肯,她不敢跟轻颜姐姐走太近。
“郡主晚宴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