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心下一慌,脚步就乱了,一不小心踉跄着就趴在了地上。
她两只胳膊刚柱地,还没等起身呢,就见一截裙摆出现在眼前。
抬头一瞧,正是徐轻颜那张冰冷的面容。
南宫燕居高临下望着她,声音仿佛淬了冰,“你给我听清楚,若再敢来纠缠我父亲,为难他去给徐开明求情,我便打折你的腿!”
“你夫妇屡次谋害我父母亲,从不念兄弟情分,凭什么要我父亲顾念亲情?还不快滚!”
警告了陈瑛,南宫燕抬步回了院子。
陈瑛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想爬起来,可两条腿怎么都不听使唤。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扶起来,她仍然惊魂未定,只语带哭腔地说了句:“带我回去,我要回去……”
这女人不愧是短命鬼,简直跟地狱的魔鬼一样,太吓人了,她再也不要招惹这女人了。
陈瑛掌家这么多年,从没怕过任何人,这次却被南宫燕吓惨了。
院子里清净了,南宫燕转身对世子夫妇道:“父亲母亲,若再有人来求您二位去替徐开明奔走,您二位只管回绝,大不了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便说我不准,我看谁还敢为难你们!”
“还有,我找了几个暗卫保护父亲和母亲的安全,所以您二位不必害怕,关键时刻他们定会出手,绝不会让您二位受到伤害。”
南宫燕做了交代。
沈黛满眼感激,倒是没想那么多,反而是徐蔚洲,眉头轻凝,似有疑惑。
这个女儿属实太能干了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暗卫,连他都要怀疑这女儿的身份了。
“世子,门房来报,说宁王府递了帖子过来,请小姐去为王爷治伤。”
这时候,侍卫从外面走进来,恭恭敬敬递上了一个帖子。
赫连城受伤了?南宫燕眉间闪过一抹幸灾乐祸,难道真是那晚被狼孤烟教训了?活该!
徐蔚洲满眼为难地瞧了瞧南宫燕,问道:“女儿,你看这……”
他知道南宫燕与宁王之间的过结,也不愿意女儿与宁王走得太近,因为那会让女儿面临暴露身份的风险。
南宫燕拿过帖子看了眼,冷然道:“既是王爷受伤为什么不找太医?他可是王爷啊,如此身份尊贵为什么要找我?”
她心里清楚,赫连城求诊是假,试探她才是真。
“你去把我的疑问转达给王府的人,若他们执意还要我医治,便告诉他们,我在义诊堂坐诊,抽不开身,王爷若一定要我医治,便到义诊堂来找我吧,我不出诊的。”
南宫燕吩咐下去,忽然脑袋灵光一闪,莫非当初赫连城能够顺腾摸瓜查到她在禹城的身份,便是跟她在义诊堂坐诊有关?
当初她每半个月来一次义诊堂,为那些穷苦百姓义诊,虽然每次都戴着面纱,可用的都是现代的医药和器械……
而那些诊病的法子,京城是没有的,只有她在宁王府用过……
南宫燕越想越觉得有理,难怪那个时候她会被赫连城追查。不过现在好了,她可以光明正大以徐轻颜的身份坐诊了,她是禹城神医的弟子、更是徐王府的嫡孙女,不怕赫连城再怀疑。
端看赫连城是不是真的受伤、敢不敢来义诊堂了。
南宫燕神情得意,转身跟世子夫妇打了招呼,便背着手、哼着歌,回去准备了。
今天,正是神医按约定来义诊堂坐诊的日子,齐舵主早按照南宫燕的授意,将神医缺席、弟子顶替坐诊的消息放了出去。
听说神医的首席大弟子竟是异姓王徐琰的嫡亲孙女,义诊堂门外竟排起了比每次还长的队伍,大家都很好奇,一个随时都可能死掉的人,怎么好起来的,也想知道,这位小姐的医术到底如何。
为了光明正大地迎接尊主,齐舵主更是命人在门口放了鞭炮。
迎着喧闹的声音,南宫燕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来,神采飞扬,气势卓然。
只是,她的那张脸还是很白,以至于人们看到她时,更加地怀疑,有人甚至小声嘀咕,“这么一个面若细瓷、弱不禁风的小姐,真的有本事治病救人吗?”
“是啊,瞧那脸色,真跟死人一般,难怪都叫她短命鬼,她真的会医术吗?”
有人回了一句,又把目光看向南宫燕,暗中打量。
南宫燕目光扫过众人,便知大家对她诸多怀疑,她也不多说话,只款款走到座位上,熟练地穿好白大褂,拿出了看诊的一应用具。
她知道,说多少都不如实际行动有说服力,所以她要再次用医术让大家信服。
然而,她虽然坐下了,可排队的人们竟没有一个主动上前的,大家三三两两地议论,驻足观望,都在犹豫。
“怎么?大家不是来看诊的吗?”
南宫燕微笑着问了句,把目光看向了排在第一的病患。
后面的人也都催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