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目光扫过众人,“如今祖父过世,世子就是家主,你们若还准备袖手旁观,待祖父下葬之后,便是世子清理门户之时……”
她话没说完,就见所有人都散开了,纷纷拿着自己的工具,开始做事。
南宫燕淡淡轻笑,看来今天的杀一儆百起作用了……
“今日这场合,你们若能帮我撑下来,事后重重有赏,我不会亏待你们当中的任何人。”
南宫燕当众做了承诺,这些人干得更起劲了。
这边动作起来,南宫燕安心了,她看向世子妃,“我们去父亲那边瞧瞧。”
虽然她对大凉的殡葬礼仪不是很懂,但古今大同小异吧,所以这个时候对奠定家主地位很重要。
世子妃点点头,满眼欣慰,这个女儿真是一心为他们着想。
来到灵堂前,前面已经围了很多朝廷官员,连以太子为首的皇家男团也到了,地上更是齐刷刷跪了一大片。
跪着的都是老王爷的亲眷,南宫燕却在里面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二夫人和徐湘兰。
没想到,二夫人推说有病,故意撂挑子,却是跑来这里彰显她的孝顺了。
南宫燕拉着世子妃来到前面,挨着徐蔚洲跪下了。
不管二夫人如何耍心机,如今这王府,世子夫妇才是绝对的主子。
南宫燕跪在地上,看着徐蔚洲被司仪安排摔丧盆、扛灵头旛,暗中松了一口气。
看来,相比于后院的勾心斗角,徐蔚洲在前庭的地位倒是绝对的稳固,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就在南宫燕身心放松的时候,没想到却无意间对上一双复杂的眼。
居然是太子。太子看她做什么?南宫燕眼眸一冷,状似无意地扫过一众皇子的脸,却唯独没见赫连城。
这样的场合,赫连城为何没有出现?莫不是昨晚被打了?若果真如此,倒是活该!
南宫燕心里嘀咕一句,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太子。
太子依旧微扬着唇角,讳莫如深地观察南宫燕。
徐小姐美则美矣,不但肤白胜雪,又有雪白孝衣的衬托,更显超尘脱俗。
不过,他向来不是好色之人,他之所以看重徐小姐,不是因为徐小姐的美貌,而是徐小姐的能力以及她背后的家族实力。
“起灵!”
伴着司仪洪亮的声音,徐蔚洲扛着灵头旛前面引路,棺材被缓缓抬起,女子的哭声震天动地。
大凉的风俗,女子是不能跟着送葬的,所以棺材抬起的那一刻,也是王府一众女子和老王爷做最后告别的时刻。
老侧妃早已哭成泪人,目送着队伍出了府门,一下昏了过去。
“母妃,您可是府上的主心骨,您可不能倒下啊……”
二夫人跑过来扶住老侧妃,尖锐地哭嚎。
她这么哭,所有女人也都跟着哭起来,王府一时间哭声震天,乱作一团。
南宫燕看着这样的景象,眉头微微皱起,她走过来拨开众人,探了探老侧妃的鼻息。
陈瑛暗中扫视着南宫燕,心头嘀咕,看你一个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如何稳住这乱糟糟的局面……
就在她准备看笑话的时候,却听南宫燕大声道:“慌什么?祖母没事,都不要哭了。”
众人顿时愣住了,像是被点了哑穴一般,全都鸦雀无声。
南宫燕环顾众人,“祖母只是悲伤过度昏过去了,并无大碍。送葬的队伍很快会回来用饭,难道大家愿意看到外人因为祖父不在而小瞧王府吗?”
“府中现在没有男丁,我们就是男丁,我们要挺起徐王府,决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她一番话,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了众人,也让众人充满了力量,对她更多了信服。
看着大家纷纷点头,称赞徐轻颜,二夫人脸色阴沉,狠狠地抠着手。
本想制造一堆乱事,让这女人应接不暇,让所有人看她笑话,没想到却是给这女人搭建了一个展示的戏台,让大家看到了她的能力,更加信服她!
这不是给别人做嫁衣吗?二夫人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她正暗中憋气呢,就听南宫燕道:“如今二夫人病了,我们就请她回去休养吧,相信少一个人,我们王府照样能运转。”
这话是南宫燕故意敲打二夫人呢。
“这……”
二夫人本还想趁此机会大显身手,让大家对她的能力跟这个女人做个比较,没想到就被点名送回去了,她真是憋屈。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
“我……我没事的,我也是王府的一份子,即便病了,也能坚持帮王府分担。”
二夫人眼珠一转,顿时又想到了一套说辞。
南宫燕暗中冷嗤,如果想分担,早干什么去了?惯会人前装好人,真是个两面三刀的老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