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武百官就像人身上的毒瘤,还天真得厉害,竟然还在妄想,先将我同化。”裴渡摇了摇头:“我不想做毒瘤。”
他实在厌倦这样的戏码,知道他在乎百姓,竟一次次的拿百姓的性命做筹码对付拿捏他,百姓有什么错?他们有什么资格?
他做过底层百姓,对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的某些官员毫无好感,他们总用这些百姓的命来对付他,那他就让他们也尝尝生命被人轻易宰割的滋味。
裴渡安静了这些时日,所有人都以为,裴渡是妥协了。
毕竟涉及的人很多,文武百官都涉猎其中,或者主动参与其中,或者跟着隐瞒没上报。
他们想着能拉下裴渡最好,拉不下来,也算给了裴渡一个教训,往后就拿捏住了裴渡。
他们习惯了傀儡皇帝,受不了裴渡这样强势的太子和皇上。
他们还在等着裴渡给他们一个交代,并未想过裴渡会发作,毕竟法不责众,真算账起来,那整个朝堂得空了,进而崩溃,无法运转。
裴渡便是当了皇帝,治理国家还不是得靠他们。
他们想得太理所当然,当裴渡忽然发难,被金吾卫围住拿走的时候,依然不敢置信。
裴渡告诉他们,不存在法不责众。
朝堂没了他们无法运转?那就找新的人,没了他们朝堂依然会运转,有的是人顶替。
抓人定罪到处置,裴渡只花了三天时间,雷霆手段镇压一次次的反抗刺杀,将朝堂腐烂的毒瘤连根拔起。
督主府包括皇宫,短短两天时间,裴渡遭遇了几十次刺杀,书生抗议,但最后都没能阻止这一切。
朝堂上,焕然一新。
那些反对裴渡的,所谓的阉人太子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
属于裴渡的朝堂,属于裴渡的时代正式开启。
因为裴渡早就做了准备,到处都有他的人,最后是他赢了,一切尘埃落定。
只是谁也没想到,范寺卿竟然也牵涉其中,且作用还不小,不止隐瞒了消息,甚至推波助澜了所谓的刺杀,不然若非他,孙家仆人中也混不进去那些刺客。
他知道根本刺杀不了裴渡,但他要裴渡下台。
裴渡亲自审问了范寺卿。
“为什么?”范寺卿不管能力还是其他,都很符合裴渡的要求,当初还主动替裴渡挡了攻击,可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候他就是故意的。
范寺卿沉默了很久,最后道:“听到地动后,微臣也觉得殿下不合适。”
他能被调回京城,被重用,都是因为裴渡。
“微臣很感激您的重用,但是您和昱王殿下都和阉人有关系,地动便是上苍的警示。”
他本来犹豫过,但裴渡前一天才封为太子,后一天就地动,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上天的警示。
于是他帮着隐瞒了消息,甚至还帮了他们一些忙,让刺杀这件事得已顺利进行。
范寺卿并不后悔,就算被抓了,就算安海因为耽搁多死了那么多人,他也不觉得有错。
“如果安海的几万人,能让大夏避免灭亡,能阻止天下大乱,拯救更多的百姓,那便是以小换大。”
范寺卿并没觉得自己错了。
裴渡听闻点点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多说无益,便是范寺卿认错,到现在也毫无意义。
那就让他带着他的信念走吧。
但范家只有范寺卿牵涉其中,且并非主谋,根据大夏律法,最后不出意外会判流放三千里。
范淼的伤养好了。
但他对未来生活的期许,也彻底没了。
他从未想过,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一切已经来不及。
他被迫和孙胜男分开。
自范寺卿被抓后,他是唯一提前收到范家会被流放消息的人。
他熟悉律法,心中早有猜测准备。
得到消息时,最终的审判还没下,他愣了一下,最后第一时间写下放妻书,断绝了和孙胜男的关系,避免孙胜男被牵连。
写下放妻书后,他没有多言,只是告知范家长辈他的决定。
范家人便知道大概情况了。
除去孙胜男,还有两名范家孙媳也提前得到了放妻书,未被牵连。
但只有才新婚的,嫁入不到一年,也没有孩子的女子,才会睁只眼闭只眼放过。
其余人便是写了也无用,像唐韵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因为休书逃过的。
孙胜男打听到消息来回来时,看到范淼递过来的放妻书,愣了一下没接:“我可以一起去的,你之前承诺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不会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
范淼的手紧了一瞬,想笑又顿住:“但流放不行。”
“我可是孙胜男,到时候说不定还是我照看你,毕竟我身体可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