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喘着粗气说不出话,倒是叶尚笔开口了。
“当初是唐家非得要抢叶晚棠过去抚养,我们叶府又不是不养,唐家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才心虚用黄白之物来弥补,我们叶家富贵不能淫,岂是这些黄白之物能收买的。”
“叶晚棠,这些年我们从没朝唐家嫁妆伸手是真,更不该用这些陈年旧事来达到目的,你自清族谱除名可以,但你爹娘你休想。”
叶尚笔他绝不能让叶晚棠做成这件事。
“叶晚棠,你尖嘴利亚颠倒黑白,但我不怕你……”
叶尚笔的大言不惭很快被范淼打断了。
“叶二爷,今日你当众投毒证据确凿,按大夏律法该当场羁押入狱,虽然今日是大喜之日,但我也不介意亲自带你回大理寺,你若有什么冤屈或者想辩解的话,大可去大理寺说到说到。”
叶老夫人和叶尚笔都没想到范淼会开口,更没想到竟然要去大理寺。
“这是我叶家的家事,若这样的家事都要管,大理寺管得过来吗?更何况叶晚棠又没死!她自己都没说话报案,你有什么资格开口?”
叶尚笔满脸不屑:“晚棠,你说话呀,你要大理寺抓我吗?你觉得值吗?”
叶晚棠又没死,便是他被抓到大理寺,他最多也就关押一段时间,很快放出来了,而叶晚棠就休想再顺利给双亲迁坟了。
他笃定叶晚棠不敢拿双亲的坟冢打赌。
叶晚棠手捏成了拳头,刚要说话,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犹如千年寒冰:“确实不值。”
叶晚棠回头,就看到裴渡一身玄色阔袖蟒纹袍,黑眸凌厉,阔步向前:“既然叶二爷觉得是家事,那就用家事解决吧。”
话音落下,裴渡正好走到叶尚笔面前,叶尚笔看到裴渡这样说,眼底的恐惧被轻蔑代替。
这一丝轻蔑才浮现,裴渡抽刀便朝着叶尚笔指着叶晚棠的手砍去。
叶尚笔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臂便掉落在地。
裴渡的声音随之响起:“既然是家事,就不必劳动大理寺了,我们私下解决,这个结果叶二爷可满意?”
一片抽气声中,叶尚笔终于反应过来,他惨叫一声:“我的手,我的手,这是我写字的手!”
裴渡轻嗤:“你又没死,不就是一只写字的手你喊什么?”
他真诚问道:“或者你觉得我砍错了?该换只手?”
被眼前一幕刺激得要晕过去的叶老夫人,听到这一句,硬生生又醒了过来。
“不,不!”
她上前死死护住叶尚笔,看向裴渡的双眸染上了惊惧。
这个裴渡他不是人,他是个疯子。
叶老夫人怕了,一把老骨头却艰难跪在裴渡面前:“裴督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小儿一命,再没了一条胳膊,他就死定了,求您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会再阻拦叶晚棠。”
叶二夫人和四姑娘在看到断臂后就直接晕了过去,三堂哥接住了她们,将她们放好后,急忙跪到叶老夫人旁边。
“裴督主,这次是叶家过错,每个叶家人都有责任,祖母年纪大了,便有我来代替她接受惩罚。”
说着拿出不知从哪里来的匕首,一刀下去,直接切了自己小手指。
他闷哼了一声,满脸冷汗,却还要继续。
“住手。”
叶晚棠出声,跟着裴渡前来的金吾卫便立刻将他匕首夺走。
但三堂哥的手还是断了一指,还是写字的右手。
叶老夫人没想到,她护住了叶尚笔一条命,却搭上了孙子。
这是最有出息的孙子,背负家族的希望,可今日全毁了。
还有叶家百年声誉也毁了。
叶老夫人噗的一声吐血,软软晕倒在地。
“母亲!”
“祖母!”
三堂哥面色大变,看向叶晚棠和裴渡。
“今日看来你的份上,暂且先放过你们一命。”
裴渡发话,叶家下人急忙上前将人带走去求医。
叶晚棠闭了闭眼,看向听雪,让听雪小心收了三堂兄的断指,送去唐家药铺。
最后能不能通过缝合将断指补上,就要看命了。
事情了结,众人识趣纷纷告辞。
叶晚棠找到诚郡王妃,慎重一礼:“多谢郡王妃仗义执言,否则我就要一直被叶家逼迫拿捏,您的恩情晚棠铭记在心,往后有机会必然报答。”
诚郡王妃亲手将她扶起:“我就是看不过说两句罢了,算不上什么恩情,当初你外祖父请郡王见证,不就是怕他们耍赖嘛,你不用说什么恩情,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呢。”
诚郡王妃怕拍她的手,和裴渡点点头走了。
叶晚棠转头看到孙胜男,顿时满脸愧疚,孙胜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