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看着被威胁的许熙,呆呆看了她片刻,忽然露出迷之微笑。
她顿时有些火了:“你什么表情?真以为我不敢?还敢嘲笑我?”
叶晚棠真有点生气了,竟然敢无视她的威胁,还嘲笑她?
“不是。”许熙无奈:“你哪里看出我是嘲笑?我明明是……窃喜。”
许熙觉得叶晚棠眼神可真不好,或者她还是对他有偏见。
“我真是觉得这件事是正事。”许熙解释着,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精美的玉簪。
“这是我当初特意找人订制的,原本想那晚送给你……”
玉簪露出的花样是海棠,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这是许熙亲自画了,找铺子里的师傅定制的,他要求颇多,当时师傅都烦他,但成品很精美。
那是许熙对叶晚棠的初印象,也是知道叶晚棠喜欢海棠,名字里有海棠才定做的。
可惜因为燕白洲抢婚,玉簪没能送出去。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燕白洲给叶晚棠种了满园的海棠花,每年叶晚棠生辰他都会亲自种上海棠花。
他为她搜罗能搜集到的所有海棠花品种,她几岁便种几颗海棠,还没成亲,却已经将院名改为海棠苑。
听完燕白洲诉说他们之间的故事,他愤怒嫉妒,当晚便砸了花了不少心思的海棠玉簪,只觉得他的认真都是笑话。
他们定亲的一年时间感情,哪里比得上和燕白洲和她之间长达十年的青梅竹马。
那时燕白洲说得那般深情,结果后来却那般算计她。
什么海棠树都是假的,反倒是本来易碎的海棠玉簪,他砸得那么重,却奇迹般未曾破损,还被丫鬟收了起来,直到前些日子无意间翻出来。
一切都好像天注定,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叶晚棠,那未碎的玉簪,也许也是上天的暗示,他还有机会。
许熙白皙修长的手,摸了一下海棠花瓣,微微一笑:“虽然迟了,但还是物归原主。”
许熙这一笑,清雅动人。
叶晚棠却避之不及,别说收玉簪了,人直接退了三大步。
“许熙,你是真不想要你前程了,还敢来这里玩私相授受。”
叶晚棠警告许熙:“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敢再这样奇奇怪怪,我真将你秘密曝光。”
许熙的手顿在半空。
翠玉珏没要回来,海棠玉簪也没送出去。
他苦笑一声,但其实又好像能预料到。
之前几次针锋相对,他已经能察觉叶晚棠和从前相比,变了许多,说天翻地覆也不为过,又怎么会轻易原谅他。
这次来是他冲动了,叶晚棠还没正式和离呢,但他等不了,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依然开了口。
毫不意外被拒绝了。
想到这里,许熙又难受起来。
为什么叶晚棠会变,不过是因为被冤枉被害的太多罢了。
他轻轻摸了一下花瓣,重新收起。
“是我又错了。”许熙认真承诺:“往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论多困难,他都会做到。
连听雪都感受到了许熙的真诚慎重,忍不住看了一眼叶晚棠。
叶晚棠沉默了片刻,面上却露出淡淡嘲讽。
“你和昱王看我澄清了污名,愧疚误会了我,和我道歉,后悔莫及,按理我该是感动的,甚至扬眉吐气的。”
“事实上确实如此,但扬眉吐气后,我心中涌起的是不甘和愤怒,为什么我就必须忠贞不二?凭什么我就忠贞不二?”
叶晚棠双眸沉静冷漠,缓缓向前走了两步。
“为什么你们男人为了前程去攀附权贵,是忍辱负重,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是实务者为俊杰,到了女人这里,就罪不可赦万劫不复,凭什么呢?”
“我就想不明白,就算我没被算计,真为了前程富贵去爬昱王的床又怎样,怎么就那么天理难容了?”
“你可以为了前程,和虞念念定亲,我为什么不能?”
“我错没错,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评判?”
许熙只觉震耳欲聋,叶晚棠上前,他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是啊,他又凭什么评判?他自己尚且为了前途定亲,为什么叶晚棠不可以?
他之前脑子里闪过的是女子不易这样的念头,可眼下又觉得他这个念头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滋味,可他又凭什么呢?
他也不过是会为了前程去定亲的卑劣人罢了。
看许熙满脸惨白,叶晚棠呼出一口气:“总之,我辛辛苦苦寻找证据,只是情势所逼,只是不想背负这样的冤屈,并非是为了得到您们的忏悔,让你们后悔来求娶的。”
“你们的后悔道歉,我会感受到痛快,但那必然是再我不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