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便真的去了昱王府要请柬,暗示昱王别忘了送请柬到督主府。
昱王听闻,脸色一沉。
“本王不邀请他,就表明不欢迎他,他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太监,懂什么诗?”
昱王直接拒绝:“不给。”
但昱王府的管家却忧心忡忡:“殿下,就怕那粗人不懂您的意思,没有请柬也硬闯。”
裴渡他就是一个不按理出牌的,到时候好好的诗会,就全被破坏了。
昱王暗恨,最后不得不捏着鼻子让人去送请柬时,裴渡却已不在督主府。
裴渡离京了。
皇帝秘密安排任务予他,便是孙皇后也是后来才知他离京。
孙皇后到中极殿时,皇帝正和最近受宠的小妃子红袖添香。
听闻孙皇后来了,皇帝摆摆手让小妃子退下。
小妃子满眼不舍,皇帝人至中年,却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不怒自威,每每引得后宫女子争相吃醋,但只要没违反宫规,孙皇后从来不管。
小妃子眉眼有几分像昱王的亲生母亲,孙皇后见怪不怪,任由小妃子行礼退了下去。
“皇上。”孙皇后行礼后,直奔主题。
“我今日想找裴渡,他却不在京中。”
“朕派他出京的。”皇帝叹息了一声,握住孙皇后的手:“每年竹儿生辰之前,你多煎熬朕都知道,朕也惦记他。”
孙皇后的手颤了一下。
如今中宫只抚养过昱王,但十九年前,孙皇后有过嫡子。
当时孙皇后给肚子里的胎儿起名小竹儿,便一直用这名字代替。
只是孙皇后产下嫡子后,因为大出血,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当时忙着抢救孙皇后,等抢救回来却发现孙皇后只抱过一次的嫡皇子消失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一找,孙皇后就找了十九年。
每年每到儿子生辰,身体一直很好的孙皇后便会病一场,上次孙皇后腹泻病重,也有此原因。
从不缺儿子,也一直属意将皇位给昱王的皇帝,看着孙皇后今年比以往更沉寂绝望,心里也不是滋味,便派裴渡出去。
“裴渡最近事情办得不错,朕想着也许他能找到线索……”
“不用,我自己会找。”孙皇后面上却没有皇帝想的感动,态度很强硬,手因为用力而发白。
皇帝皱眉:“你心里是不是还是怪朕?他也是朕的儿子,朕也心疼……”
“我没怪皇上,我是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孙皇后声音微微发颤:“这么多年过去,多少人跟我说,孩子大概凶多吉少,我一直不信,可现在……”
孙皇后叹息了一声,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这么多年,我经历无数次失望,我累了。”
“所以你让裴渡回来吧,我放弃了,不找了。”
皇帝仔细打量孙皇后:“你的性子可不是会放弃的,你之前说过只要活着一天便不会放弃。”
“你信任裴渡,为何不愿让他寻找?”
孙皇后隐忍:“人的想法会改变,眼下皇子的年纪越发大了,我和兄长一直低调,就是怕万幸真找到人了,却给小竹儿带去危险。”
皇帝听懂了,所以并非不找,只是皇子们年岁慢慢大了,竞争也大了,怕真有线索也给小竹儿带去危险。
再听到孙皇后听到兄长,他顿了顿:“你做决定。”
皇帝能坐稳江山,孙家功不可没,若真找到孙家血脉的中宫嫡子,他这皇帝便可有可无了……
夫妻俩又说了两句,孙皇后行礼告退,转身刹那,她眼底的平淡被狠厉绝望代替。
回到含德殿,孙皇后下令:“传信给裴渡,让他即刻回来。”
眼下不能找,绝对不能找。
更不能找到。
叶晚棠并不知这些事,两天匆匆而过,诗会当天,叶晚棠不慌不忙,最后才到场。
燕白洲很想去,偏脸上的伤还未好,且去了若苏芷瑶和叶晚棠对上,他帮谁都不合适,干脆就没去。
叶晚棠对此丝毫没有意外,她早就猜到了。
叶晚棠下马车后叮嘱跟来的听雨听雪:“不管听到什么,镇定。”
“是。”两人忙答应。
叶晚棠进去时,诗会已经热闹无比。
昱王脸上伤还没好,依然戴着面具,只说是最近喜面具。
苏芷瑶身边围绕着不少青年才俊,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许熙。
苏芷瑶听闻叶晚棠的第一任夫君许熙,最喜欢她的《爱莲说》,便特意邀请了他。
见到清隽俊雅,如松如竹的许熙后,苏芷瑶都不得不感慨叶晚棠的运气。
三任夫君,竟然都如此优秀,还风格不一。
也亏得叶晚棠没福气承当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