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瑶是燕白洲带回来的救命恩人,他当初重伤,所有军医大夫都说他没救了,是苏芷瑶用性命担保,用绝妙的缝合医术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止他,她还救了许多将士,所以燕白洲面见圣上时第一时间便是给她请功。
苏芷瑶得了赏赐,一介医女,顿时变得尊贵起来,备受推崇。
苏芷瑶这个救命恩人红颜知己,被燕白洲护着捧着。
而她这个正妻,却还不如苏芷瑶身边的一个丫鬟,所有人都能睬她一脚骂她几句。
成婚后三个月,她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一天比一天绝望。
偏偏嫁过来后她癸水莫名停了,还出现呕吐、恶心等妊娠反应。
苏芷瑶一口断定她有孕,后又莫名‘小产’,彻底将她打入地狱。
看着口口声声说苏芷瑶绝不会诊错的燕白洲,叶晚棠只觉可笑至极。
“她说你就信?我还说是她嫉恨我占着你夫人的位置,故意陷害。”
重来一次,叶晚棠再不会被情绪愤怒牵着鼻子走。
这辈子,她不仅要证明自己没怀孕,还自己清白,还要彻底洗清自己身上的污名,让所有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你胡说,媱媱心性善良怎会做那等恶毒之事?”
叶晚棠看着燕白洲:“瑶瑶,叫的可真亲昵。”
燕白洲脸上心虚一闪而逝,随即理直气壮。
“我跟瑶瑶清清白白。”
叶晚棠嗤笑:“一起喝过酒睡过一间房的清白?”
“燕白洲,人要知羞耻,别侮辱朋友两字,更别打着朋友的名号行苟且之事。”
“明明你们早就勾搭成奸,苏芷瑶才诬陷我害我,毕竟她不当小妾,还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芷瑶标榜自己不当妾,却日日住在将军府,和燕白洲比一般夫妻还亲密无间,行使着本该是她这个妻子的权利。
叶晚棠满目嘲讽:“她多厉害,哄着你为她没了脑子,为她心甘情愿戴了绿帽子,为了不让外人诟病,她不止要除掉我,还要我身败名裂。”
燕白洲面色大变。
“你自己放荡背叛,就以为人人和你一样,叶晚棠,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说影响媱媱声誉的话,她是我救命恩人,更是我燕白洲的朋友,你要再败坏她的名声,我不会放过你。”
叶晚棠眼底满是讥讽:“若说救命恩人,燕白洲,十一年前要不是我救你,你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怎么,你家瑶瑶救的是你的命,我救的,是狗的命?”
燕白洲脸上怒气一窒,十一年前,他因落水险些溺毙,是还年幼的叶晚棠拼死将他拖了出来,那之后她病了足足两个月。
“晚棠……”
“闭嘴!”
叶晚棠直接打断:“苏芷瑶说我有孕,你就笃定不移,甚至为她想要杀妻,那我倒是要看看她这个神医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听雪!”
外面被人拦着早就焦急不已的听雪快步进来:“二夫人……”
“去请大夫,将京中所有药堂的大夫都请来将军府,再拿着我的牌子去太医署请王太医,让他务必过府一趟。”
“叶晚棠,你疯了?”燕白洲震愕。
叶晚棠寒声道:“我没疯,你不是说我有孕怀了孽种,那就让所有人都替我诊诊。”
燕白洲大怒:“不准去!”
叶晚棠起身上前:“为什么不准,是你怕了,还是你早就知道苏芷瑶有私心,却坐视不理。”
“你自己做贼心虚三心二意,却要坐实我下贱放浪,好能让你理直气壮地移情别恋?”
“你怕你这些年踩着我积攒起来的深情,变成天大的笑话?!”
叶晚棠的咄咄逼人,让得燕白洲踉跄半步,他脸色微白下意识就想要反驳。
他爱的是叶晚棠。
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对上叶晚棠清凌凌的眼眸,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晚棠拿着簪子抵在喉上,侧头寒声道:“听雪,谁要敢拦,打死不论。”
听风、听雨、听雪都是叶晚棠外祖父亲自给她挑选的丫鬟,听风沉稳有谋,听雨聪慧机敏,听雪会武且力大无穷,三人早恨极了燕家人怠慢自家姑娘。
闻言毫不犹豫,拿着叶晚棠的牌子就走。
外面有人想拦,听雪一脚就将人踹飞了出去,横冲直撞之下,竟是出了院子。
“拦住他们……”
啪!
迎面一个香炉砸了过来,叶晚棠脖子上的簪子更深了两分。
“你敢拦他们,明日就拿我的尸体去面圣。”
“燕白洲,除非你杀了燕家所有人,否则我死在这里,我外祖留下的人定会闹到圣前,让你燕家上下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