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臂膀和胸膛为她挡住了夜风全部的侵袭。
不同于他穿着利落的长靴,她的脚踝此时在流血,莹润的脚面上也有一些伤口。
傅砚洲注意到了,皱眉。
“为什么不乖乖地在上面等我?大半夜的,乱跑什么?”
他的话里,全是心疼。
顾青桐无奈地在他怀里低语:
“没有人告诉我和夏夏发生了什么,我以为……快派人去林子里把夏夏找回来,她在……”
她描述了夏夏的具体位置。
傅砚洲疑惑道:“夏夏?”
“就是你买回来的那个女孩儿。她每天都在用心照顾我。”
“哦。那是她应该做的。”
傅砚洲抱着顾青桐进入别墅,将她小心放在沙发上。
杰森送来一个医药箱后,出去了。
保镖们在外面站岗,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傅砚洲握住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着棉签蘸取酒精要为她消毒。
顾青桐伸手想拿过棉签。
“我自己来吧。”
今晚她的情绪起起落落,从山巅落到深渊,又从深渊回到平底。
本身没睡好,又吹了许久海风,她的声音都是疲惫不堪的。
“都老夫老妻了,还不好意思。”
傅砚洲的手躲过她的手,轻柔地擦拭着她每一个伤口。
那些伤口因酒精的刺激发疼,又因他温柔的动作发痒。
他专注得就像在处理一份几千万几亿的合同。
一条腿处理好,他将她另一条腿也搭上他的膝盖。
这时,门口响起女孩的抽泣声。
顾青桐听见,直起身朝那边看去。
“夫人!呜呜,您没事吧!我怕见不到您了……”
顾青桐下了沙发迎着夏夏跑过去。
夏夏一下子抱紧她。
顾青桐环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别怕,没事的,没有事发生。”
夏夏哭着,一抬眼。
只见一个无比高大、穿着一身特别酷的飞行服、皮靴,浑身的气息充满肃杀的男人,正不悦地盯着她。
他,好像要解决掉她的样子。
夏夏下意识与顾青桐分开。
顾青桐看着她惊恐的眼神,转身去看那个男人。
此时傅砚洲已经完全换上另一副面孔,温和地看着她。
夏夏颤声问:“夫人,他……”
顾青桐安抚着:“夏夏不用怕,你,没见过他吗?就是他买了你呀。”
“啊?他,他是主人?”
“是啊。”
顾青桐这才知道,原来夏夏都不认识傅砚洲。
傅砚洲贴近她,将她揽在怀里,远离夏夏。
夏夏看的没错,刚刚见到他的女人紧紧抱着别人,他确实动了杀心。
别管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去热一杯牛奶送到楼上。”他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
夏夏愣愣地点下头,赶忙去了。
“你……放我下来。”
顾青桐冷不防又被他抱起,推着他想下地自己走。
“都说了,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青桐叹口气,颇有些无奈:
“有一件事你不要忘了。程筝,早就死了。”
她说完这句话,傅砚洲的脚步停在楼梯口。
她看见,他的脸色青白一片,嘴角僵硬。
顾青桐扒着他的手臂。
可蓦地,男人开口了:
“傅砚洲,也已经死了。”
顾青桐心头一震。
他的嗓音越来越喑哑:
“我为你做的一切,都不想邀功。但是,若你坚持要离开我,那么,我想对你说一说我的委屈。”
“你问我,为什么要带着霍明书住进别墅。其实虞釉白早就派人来z国调查了,重点就放在我身上。他们知道,通过调查我身边的人,早晚能够找到你,所以霍明书就成了烟雾弹。”
“我帮你调查兰德里、调查虞釉白,给了你和国内那么多关键性的证据,虞釉白早就红眼,他急于在z国除掉我们。”
“因为,我想让你好好的,我要让你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完整的。因为我的愚蠢,你死在虞釉白手里一次,我不会让你死在他手里第二次。”
“所以,我宁愿带着霍明书当靶子,把你送来一个我精心安排好的岛上。”
“筝筝……”
他开口越来越艰难、苦涩。
“炸药炸掉霍明书的一只脚,也毁了容。我没死,就差一点。炸药炸不死我,但是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