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今天傅婧带着夏若瑶来,本是因夏家的公司资金吃紧,想讨一笔钱拿去周转。
可老爷子明显动怒了,谁还敢提钱的事?
轻则臭骂一通让人下不来台,重了甚至可能甩几鞭子,把人赶出傅家几个月不能回来!
一想到回去要遭受老公的数落和婆婆的白眼,傅婧就恨得不行。
母女俩离开时,夏若瑶恶狠狠瞪了程筝一眼,任性地拿起包跑出去了。
“若瑶,你慢点。”傅婧披上披肩,挎着最新款hers包包,由佣人为她换鞋。
她不解气地转过身,阴阳怪气地说:“都说娶媳妇啊,要娶贤惠的,家教好的,像湘湘这样,不然家宅不宁。三弟,你以后找结婚对象一定要看看女方的家世如何,妈不正经的,女儿也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虞湘湘抿嘴,会心一笑,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向程筝。
一阵黑色疾风袭向门口,主屋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砚洲……”傅谚出言拦着。
傅婧只觉得眼前一晃,傅砚洲高大的躯体如山般压迫着她!
他目光幽冷,面无表情地盯着傅婧。
“你……你干嘛?这是在明山,你这孩子……”
傅婧慌了。
在傅家,傅英山、傅谦、傅砚洲是定下来的三代掌权人。
就连傅砚洲影儿都没有的孩子,也是。
这就是家族的传承、血脉的压制。
一想到这里,傅婧嫉妒得面相都变得狰狞了。
只听傅砚洲缓声道:“我知道今天你们来的目的,死心吧。夏氏没有那个实力还想吃下高架桥的项目,现在两头都没有退路,爷爷是不会管的。”
“你……”
“就算你求着爷爷答应你,资金也休想走傅氏集团的账!”
“我……”
“除非你和若瑶给她道歉!”
傅婧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差点要拿包砸这个外甥!被傅谚推着出了门。
“傅氏还没轮到他做主呢!他嚣张起来了,要看着亲人破产,见死不救。”
傅谚劝着:“行了,姐,你说的话也欠妥。夏氏的事,过两天都消气了再说也不迟。”
傅婧、傅谚姐弟离开。
虞湘湘本想看好戏,傅砚洲维护程筝不惜跟亲姑姑撕破脸的举动却让她觉得刺眼。
一时间索然无味,她也要走了。
傅砚洲却忽地森然叫住她:“湘湘,我们谈谈。”
她心一颤,转过身幽怨地看着他。
傅砚洲对侯在不远处的玉嫂说:“带少夫人去我房间休息,让她泡个热水澡。”
“是。”玉嫂垂下头答应。“少夫人,请吧。”
傅砚洲的目光移向程筝,灼热迫人。
程筝怕他当众做出强迫她的事,只能跟着玉嫂上去。
虞湘湘跟着傅砚洲出去,来到僻静的地方。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他为了程筝那个女人,阴沉着脸把她叫出来。
所谓的要跟她谈谈,就是说出最伤人的话,威胁她不要去招惹程筝!
虞湘湘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握紧拳头,她不服!
程筝没有出现以前,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只呵护她一个人,所有的同学和小伙伴都不准让她不高兴。
程筝凭什么?她虞湘湘对傅砚洲的恩情他这辈子做什么都回报不起!
“湘湘,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傅砚洲问。
看着他的严肃、无情,虞湘湘强忍住妒恨反问:“什么怎么样?”
“我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咨询师,你从现在开始接受治疗。”
“我没病!”虞湘湘低吼!
“湘湘。”傅砚洲沉声叫她的名字。“要么留在北城生活,接受心理治疗;要么,我安排你出国游学。这两个选择都有一个附加条件——以后离程筝远点,你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对方受到伤害。”
“你还不知道吧?程筝她从来没有想放过我!白越正在调查那件事呢,程筝也一直在偷偷联系当初学校的老师、教.育.局和传媒大学的招生办、档案室!他们一直在找证据,想让我身败名裂!”
傅砚洲眉头紧锁。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但是湘湘,这是我能容忍你任性的最后一件事。”
“……”虞湘湘呆呆的,无法接受他说的话。
泪水淌了满脸,她心痛地问:
“你记得我从小到大被下过多少次病危通知吗?”
她伸出手掀开袖子,露出骨瘦如柴的手臂。
“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针孔吗?扎在骨头上的,你能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