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云海度假山庄。
中式的红木结构小楼复古怀旧,周围伫立着一圈艳红色的黄栌树。
秋季多不见太阳,空气是干冷的。脚下踩着黄褐色的枯草,架上行军椅,温一壶热茶。
这里的景致别有一番风味,只不过程筝没想到她的公公傅谦会把她约出来,还是在这样的地方。
两人都穿得比较休闲,户外风。
傅谦看了眼程筝身上的衣服。
程筝不好意思地捂住印有“北城电视台”的台标,“这衣服留作纪念。”
傅谦在心里叹口气。
这孩子,受多少委屈都不说。
他抬手给她添满热茶,程筝小心地扶着。
“谢谢爸。”
以傅谦在家里和在外面的身份,只有别人给他斟茶的份,程筝不敢再让他动手,时刻留意着两人的茶杯。
这时秘书端来两叠很精致的中式点心,傅谦自动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让秘书把点心放在程筝面前。
程筝推让着:“爸,您吃。”
傅谦示意她不用动,温和地说:“这都是给孩子吃的,吃吧。”
一声“孩子”,让程筝的心又热了起来。
她捻起一块点心咬一口,酥皮掉渣,她忙用另一只手接着。
“呵呵。”傅谦慈爱地笑起来。“其实我一直想要个女儿,你爸爸有福咯,有你这么好的女儿。”
程筝笑笑,忙喝口茶漱口。
“筝筝,爸爸才知道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爷爷派人去过,你妈还……”
听到他的儿媳妇曾经被关在地下室“跪家法”的那一刻,傅谦发了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火,跟妻子大吵了一架。
这些他当然不会跟城程筝说。
看着程筝愣在那里,没有一丝要诉苦的样子,傅谦的愧疚载满心头。
在他眼里,这就是个孩子,人家好好的孩子嫁进他们傅家,本就该疼着宠着,有什么话不能跟孩子好好说?
虽然从家里的老爷子和妻子口中也得知儿媳妇打过儿子。傅谦想起前一阵两人是经常闹别扭,但孩子的事,家长不能管。
“筝筝,这事是你妈做的不对,我批评她了。爸也跟你道歉,咱们傅家没那么多规矩,以后不会了。”
程筝摇摇头:“爸,过去的都过去了,您别这么说。”
“筝筝,你也不要怕你爷爷,你爷爷派人去家里接你没有那么大的恶意。你是咱们傅家的人,是他的长孙媳妇,你爷爷最喜欢砚洲了,自然也是喜欢你的。”
程筝去傅家老宅的次数半只手都数得过来,跟傅家老爷子也就见过两次。
只能用“位高权重,不怒自威”八个字形容。
别的不说,就是傅谦说了这些话之后,傅家老爷子再派人来接她,她依旧打怵。
傅谦呵呵一笑:“没事的,你们回去的次数太少了,让砚洲多带你回去几次就好了。”
程筝一听,虽然无声,满脸都写着拒绝。
这把傅谦逗笑了:“这孩子,自己的爷爷怕什么……”
他说着,视线触到远方行色匆匆的的那道高大身影。
他眉宇间一暗。
程筝发现了,不由疑惑地转过头。
看清来人是谁后,她想要站起身,
傅谦拍拍她的肩膀:“你吃你的,到该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先垫垫肚子,秘书应该去安排了。爸特意让他们弄了一条应季的乌鳢鱼,有七八斤呢。他们烧得好,很鲜美的,砚洲喜欢跟我来这里吃鱼。你尝尝。”
程筝笑着应下:“好……”
这时傅砚洲来到他们跟前。
“爸,您叫她出来不告诉我一声……”
“怎么了?我不能带着儿媳妇出来散散心?”
傅砚洲也没想到自己一向儒雅端正的父亲会出言呛他,虽有几分不满,但也只能嘟囔道:“一回家没人,急死我了。”
他转头看向程筝:“你怎么不接电话?”
傅谦替程筝回答:“我不让筝筝接的。”
傅砚洲感到莫名:“爸?”
好好的,这是干什么?
傅谦叫程筝起来往小楼里面走,淡淡地瞥一眼自己的儿子。
“怎么?怕自己的媳妇跑了?你对她好,她会跑吗?”
程筝心一跳,怕傅砚洲不高兴。
这几天他没有故意做那些羞辱她的事,也没有动不动就威胁她,两个人还算是和谐。
傅谦带着她在前面走,傅砚洲在后面跟着。
傅谦对傅砚洲的态度带着父亲对儿子的那种严厉。
“特意问了佣人、你妈还有老宅的人才知道,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虽然不想插手,但砚洲你记住,你把筝筝带回傅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