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嘴角含着几根发丝,脸色苍白,眉头蹙紧,浑身透着股被欺骗、被戏弄的愤怒和悲戚。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吼道:“我爸爸不在这里对不对?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你想见你爸?想得美!”傅砚洲发了狠!
“你去青江前特意把你爸藏起来的时候有想过这一天吗?”
“他是我爸,又不是你爸,我凭什么不能把他接走?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原来刚才的温暖和尊重都是假的!
他一直都像看好戏一样,置身事外,看着她一个人欢欢喜喜地唱着分别的独角戏。
程筝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砚洲贴近她,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墙上映出两人的影子,彰显着强与弱的巨大体型差让人心惊。
“程筝,我最后一次跟你讲清楚,没有你说离婚的份,听明白了吗?”
他轻声说着,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威胁的意味明显。
程筝眼中含着泪光,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妈逼我走,你像条疯狗一样不放手,你们傅家是要逼死我吗?”
闻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一松,钝痛瞬间消失,白皙柔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指印。
程筝听到傅砚洲说:“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他的声音有一丝僵硬。
一滴泪从程筝的眼角滑落。
她固执地说:“那你让我走。”
傅砚洲伸手拂去那颗泪珠,声音含在嘴里,喃喃着:“我说过了,你别想了。”
程筝要被他逼疯了。
他们已经毁了她的前半生,现在又要掌控着她接下来的命运。
就像一张纤细的网,牢牢地罩住她。每一跟细丝都带着恶毒的柔韧,她越挣扎就会被伤得越深,最后鲜血淋漓,网却还是好好的,并且将她越缚越紧。
“傅砚洲你不是孝子吗?你信不信,在傅家有我没有你妈、有你妈就不会有我?”
她的话说完,傅砚洲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他一直低头看着她,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
程筝就是要把话跟他讲明白,这些他明明都懂,他知道高衍兰不喜欢她,可他一点都不在乎、不关心她在傅家的煎熬。
知道这些话戳中了他的心窝子,程筝报复性地接着说:“以前你们母子关系那么好,我嫁进来之后,你和你妈隔三差五就要吵架。你妈因为我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了。你是他儿子,是他余生唯一的依靠,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让我走,你妈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程筝说的这些话,一半是在激他,一半是她的真心话。
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神情越来越松动,程筝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
她一说完就被傅砚洲拉着,阔步朝外走!
“你放手,我自己会走!还有,我爸到底在哪里?”
可她的手被猛地一扯,两个人进到电梯里。
傅砚洲不发一言,程筝急得早就没有了耐心,整个人身上全是尖利的刺。
“你说话呀!我爸呢?”
“程筝。”傅砚洲凉薄地开口。
“你爸现在还在北城,但如果你继续闹下去,让我不高兴了,我就不能保证他会去哪里。也许是南方,也许是国,也许是澳洲……你到时候找不到可不要哭着来求我。”
“傅砚洲,这辈子遇见你,我生不如死。下辈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傅砚洲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他冷笑道:“没关系,这辈子我们两个看个够。”
电梯直接来到负一层停车场。
程筝被他攥着手腕儿带到他的车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去见我爸吗?”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傅砚洲没有回答,他握着方向盘,紧紧盯着前方,丝滑起步,一个潇洒的掉头,车子朝外驶去。
他就像疯了一样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疾驰,车速狂飙到120迈,并且不断上升,好几次都几乎擦着别人的车飞过!
程筝没有安全感地死死扯住胸前的安全带,宽大的车窗给出非常直观的视野,强烈的冲击感让她腿都开始发软。
她几近崩溃冲他骂道:“你不要命了?想死不要带着我!”
傅砚洲却无比的冷静。
“怎么?现在不想离婚,想着直接丧偶了?”
“神经病!”
车子上了望江大桥,车速也足足达到了150迈!
以前程筝因为生活和学习都很压抑,所以觉得赛车很解压。她现在尝到了飙车的滋味,这才觉得无福消受,心脏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