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烈眼前事物逐渐清晰,却又觉得脑子开始有点不清楚。
要不然,他怎么好像看到年少时期的如锦了?
“喂,你没事吧?”
“是不是头摔坏了?”
那只手朝他伸过来,司烈一把握住。
“哎,你怎么……撒手!”女孩有些恼了,眼睛圆睁,脸涨红。
司烈一下子清醒过来,不,不是,这不是如锦。
如锦的手总是微微凉的,不像方才那般,是温热的。
再细看,这女子轮廓眉眼确实有点像如锦,但近距离看,也真不是。
他刚才还狂跳的心又沉下去,警惕再起。
“你是谁?”
女孩眉梢一挑:“嘿,你这人,你倒问起我来了?你一头栽进我的院子里来,倒问我是谁?”
司烈想起来,对,是有这么回事,为防止追捕,他迷迷糊糊翻了一道院墙。
竟然是翻到这个女子家里了?
那她应该是个普通人。
想是这么想,但他并没有放下警惕,那一男一女,不也是像普通人吗?
差点要了他的命。
女孩把药碗给他:“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司烈接过药碗,垂眸看看:“太烫,一会儿再说。”
“烫?我看你是怕苦吧?你这个人看上去人高马大,没想到怕苦。”
女孩掌心一翻,递到他面前:“呐,这个给你,快点喝药,大夫说了,这药得趁热,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白嫩的掌心,是一颗桂花糖,不知怎么做的,淡淡的黄色,晶莹剔透,像琥珀一样
,中间还有点点金色桂花花瓣。
司烈很少吃甜,但不知怎么的,或许这糖上的桂花香气太诱人,又或者确实嘴里苦,想吃点甜的冲一下。
总之……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像如锦。
“快拿着呀,别不好意思了。”女孩抿嘴一笑,竟然还有两个小酒窝。
她不容分说,把糖塞到司烈手里,转身出去了。
司烈看看手里的糖,不用吃就能感觉到它的甜腻,放之前他是真的不会吃。
盯了一会儿,感觉药碗有温度有所下降,想起女孩刚才说的,大夫说药趁热喝,一昂头,把药喝下去。
他的伤自己知道,也上过上好的药,这个汤药多半对他不起什么作用。
为什么喝呢?不想让女孩起疑罢了,一会儿她要追问,问起来很烦人。
女孩儿走出去,到院子里,站在院门口的丫环立即迎上来。
“小姐。”
“在院门口就行,别进去。”
“是。”
女孩说罢,出院转身到旁边院子。
院中种着几棵花树,有一颗正值落花期,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院子。
落花雨中,有一人正在修一只风筝,风筝不是新的,有点旧了,他正缠丝线。
“二哥,”女孩叫一声。
徐公子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手中线打结。
“修好了。”徐公子在手中比划比划,“想要风筝还不好说,给你一种造型买一个都行,何必非得留着这个旧的?”
徐晚珍嘟着嘴拿过风筝,抚着他刚刚修好的地方,
小声嘀咕:“那怎么能一样?这只风筝是你第一次带我放风筝的的时候用的。”
说着,眼角偷偷斜他一眼,观察他的神色。
“也是咱爹亲手给我做的。”
徐公子没接话,似是没听到,转移话题问:“那个人怎么样?”
“他?果然如你所说,警惕性很强,而且,”徐晚珍摸摸脸,“他的确对这张脸有点反应。”
“二哥,为什么让我装扮成这样?”
徐晚珍原本不长这样,是徐公子命人给她脸上加了点妆容,才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洗去妆容,那只有眉眼与如锦有两三分相似,若是不是仔细看,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相似。
但偏偏,徐公子就是把这两三分,转变成六七分。
“晚点再和你说,”徐公子语气柔和,“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嗯,还行,不过,我还是觉得,比不上余州。”
“那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二哥,”徐晚珍娇嗔,“我又没说要回去。”
“对了,”她靠近徐公子,笑着问,“你上回说,有意思的那个女子,是谁呀?又见到她了吗?”
徐公子眸子微眯,声音不自觉拉长:“她啊……有见过,凶得很。”
……
顾蓉蓉打个喷嚏。
她有点懊恼。
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怎么吃过亏,尤其是今天这种,竟然就让人在眼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