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舟双手紧握,神色震惊,难以置信。
“可是大人……”
萧万摆手:“阮舟,你亲眼看过,也对比过,本官不会放过凶手,也不会随意冤枉他人。”
“你痛失亲人,本官明白你伤心难过,但这不是给别人强行罪行的理由。阮舟,控制一下你的情绪,本官既然说了,会查到底,就不会食言。”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阮舟只好咬牙叩头:“是,大人。”
萧万看向路鸣:“路鸣,阮小香是你的未婚妻,如今惨死,阮家人痛苦难过,难免会有过激举动,你要多体谅些。”
“是,大人,草民明白,”路鸣转头看阮舟,“阮大哥,你放心,我也会追查凶手,给小香一个交代,让她瞑目。”
阮舟没有说话,低头看他。
萧万又问:“路鸣,这信中所写的地址,你可知道?”
“回大人,草民听说过,但没有去过。”
萧万沉吟道:“既是没有去过,那写信之人,写到这个地方,阮小香怎么就会不假思索前去赴约?”
路鸣认真思索道:“我曾经和她提过,那地方到了春季会很漂亮,野花盛开,还会有不少蝴蝶。也曾提过……”
他略一顿,阮舟红着眼睛又盯住他。
萧万道:“说下去。”
路鸣面露痛苦:“是我的错,我曾和她提过,待大婚之后,转过年来到春天,就带她去那里看看风景。”
“若是早知道……会害了小香,我说什么也不会……”
路鸣
低下头,抹抹眼睛,难过不已。
顾蓉蓉和冷星赫在人群中看着,冷星赫问道:“蓉蓉,你觉得如何?”
“暂时看不出,”顾蓉蓉盯着路鸣的脸。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侧脸,但这张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单从脸上的情绪来看,没什么破绽,”顾蓉蓉回答,“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冷星赫微蹙眉:“难道,他的两个未婚妻先后惨死,还是同一种死法,真是巧合?”
顾蓉蓉收回目光,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从来不信什么巧合。”
堂下再审,也看不出什么,现在阮舟和路鸣都不是凶手,都想为死者报仇,把该说的都说完,也没什么再审的。
萧万又问了些日常,阮小香的习惯什么的,以及她平时是怎么和路鸣相处的。
路鸣摇摇头:“回大人,我和小香虽说已经有婚约,但一直恪守礼法,没有逾越半点,更没有私下来往过,所以,几次见面,也都是在大家陪同之下。”
萧万点头道:“好罢。既然如此,那本官暂时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你们就先回去,等候消息。”
宣布退堂,两人叩首起身。
门外的百姓议论纷纷,摇头叹息,为阮小香的苦命,也为阮家人的遭遇。
见二人出来,百姓们退开一条路。
阮舟突然扑向路鸣,怒道:“路鸣,你这个灾星,当初我妹妹要嫁给我,我就不同意,你命中带煞克妻,害死我妹妹!”
路鸣脸
色泛白,路母护住儿子怒斥:“阮舟,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别疯狗一样乱咬人!”
“我胡说?我疯狗?你儿子活得好好的,死的是我妹妹!”
“那又怎么样?大人都说了,她死和我儿子无关,你怎么不说是她自己命小福薄,担不住我儿子的福气?是她自己命苦,你别怪到我儿子头上。”
路母也恼了,忍不住和阮舟对骂。
“娘,别说了……”路鸣拉拉她。
她不管不顾道:“为什么不说?他几次出言不逊,姓阮的,你不同意,我还不乐意呢。阮小香要貌无貌,要才无才,我儿子是读书人,将来是要考状元的!”
“你们家是什么?普通农户,守着那几亩田,不穷不富,你自己也就是和漕帮搭上点关心,跑跑船,就凭你们家,嫁给我儿子,将来做状元夫人,都是烧了高香。”
阮舟眼睛通红,气得脸色铁青:“我家高攀?我们烧高香?你儿子还没考上!你儿子读书买文房四宝,花了我家多少钱?现在看不上我这个跑船的了?”
百姓们瞪大眼睛,目光在他们两家人身上来回流转。
还有这事儿?
顾蓉蓉压声道:“还没过门就问人家姑娘要钱?这……这不是软饭硬吃吗?”
众人听到这词儿,觉得新鲜,又觉得分外合适恰当。
“对对,是这么个理儿,软饭硬吃,有意思。”
“就是,还没过门,就要问人家要钱,还说人家高攀,这就是读书
人的品性?”
“哎,别这么说,我也是读书人,我可不这样。”
风向一时有点偏向阮舟这边,路鸣脸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