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心头大喜,回头看儿子:“快来,你姐姐的大仇要报了。”
李公子也走过来,神色难掩激动,之前是听顾蓉蓉说的,这回是听捕快说,算是正确的确凿的消息。
李员外拿出张银票,递给捕快:“多谢官爷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这点钱您拿着喝茶。”
捕快推回:“李员外不必客气,捉凶办案是我们职责所在,这次也是大人神武,抓住凶手。”
李员外点头:“是是,不知什么时候斩此贼?”
“目前还不行,还要请李公子去一趟,因为之前口供说看到的是漕帮三当家,这会儿要重去做一遍。”
李公子道:“好,我去,带我的小厮一起去。”
李员外脸上终于有了疑惑之色:“怎么……凶手不是……”
“凶手是黑莽帮的少帮主和师爷赵全,他们二人一个是主凶,一个帮凶。”
李员外脱口道:“这不可能!”
顾蓉蓉轻笑:“为何不可能?李员外好像更愿意认定是三当家,时时都想他快点死,这是何故?”
“你到底是想给李小姐报仇,还是只想让三当家死?”
李员外呼吸急促:“那个狗贼,明明就是……”
“你是怀疑萧刺史的能力和判断?以为他抓错人了?”顾蓉蓉微讶,“李员外,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李员外:“……”
捕快面露不悦:“行了,话已经带到,李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李公子没意见,坦然接受。
李员外上
前一步:“那漕帮三当家呢?”
“自然是无罪释放,已经回去了。”
顾蓉蓉观察李员外的神色,再看看丝锦,眼中闪过几分冷淡笑意。
真是荒谬。
这场本来就不怎么光彩的纳妾,演变成现在的局面,如同一个巨大的笑话。
宾客们没走,多半都是因为酒席上的酒,但喝着李家的酒,说的却是李家的奇葩事。
李员外平时还是斯文的读书人,有学问的形象,这次真是里子面子全都丢干净了。
李员外连圆场的话都说不出来,沉着脸再找顾蓉蓉,却不知什么时候顾蓉蓉早不见了。
无奈,他只好先把丝锦送回房间。
关上房门,屋里只剩下他们俩。
李员外倒杯茶给她:“真是对不住,今天委屈你了。”
“我也没想到,那个逆子竟然康复了。”
丝锦抿一口茶:“这倒没什么,和公子早晚都是要见面的,不过是提前了些。”
见她淡定,没有生气的意思,李员外心头提着的气松了松。
“不过,”丝锦话锋一转,“漕帮和黑莽帮的事竟然出了岔子,该当如何?”
李员外心又提起来:“这……黑莽帮的事我确实不知,也没听说,一会儿就派人出去打听一下。”
丝锦拧眉,沉默一瞬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李员外知道她问的是顾蓉蓉,赶紧回答:“应该是漕帮的,她很关心漕帮的事,好像是三当家的什么江湖朋友。”
丝锦脸色一沉:“闹成这样
,你竟然不知?漕帮三当家被无罪释放你不知,黑莽帮的事你不知,这个女人是何许你还是不知。”
“你到底知道什么?!要是不想为主子效力,那就直说,有的是人想做。”
李员外赶忙解释:“不不,我当然是想效力的,否则哪会把儿子都舍出去,只是我前阵子一直在病中,以为漕帮三当家必死不疑,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个女人来,实在出乎意料。”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查清楚,”李员外声音低下去,再次加码,“如果没什么其它背景,只是个江湖人,我就把她……一不做,二不休。”
丝锦的脸色多少缓和了些,慢慢把茶饮了半杯:“事已至此,先不急,看看再说。”
“你那个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丝锦目光审视,“你不是给他下毒了吗?”
“为什么他今天还能活蹦乱套的?你在骗我?”
“不不,绝对没有,”李员外赶紧摆手,“我确实下了毒,除了刚开始让大夫来看过,后面确实没再让人接近,连个伺候的小厮都没有,可不知为何……”
“不知不知,你究竟知道什么?”丝锦重重把茶盏放在桌上,“这次不成,那就再来一次。”
“……是。”李员外低头回答。
丝锦看向他,目光冰冷无波澜:“你别忘了,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父亲,就死在你手上,要是让他知道,你杀了他父母,抢了他家的酒
方据为你李家所有,他会放过你吗?”
“你甘心把你们李家的世代家业,交到他手中吗?”
李员外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