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抬头,一道白色影子掠来。
冷星赫伸手臂,鸽子落下。
“是盯着李家的暗卫传来的。”
“说了什么?”顾蓉蓉问。
冷星赫展开字条,脸色微变:“李公子出事了。”
……
李家一片愁云惨淡。
李员外拖着病体,踉跄到儿子院中。
人还没到,哭声已起。
下人们都听着心酸,最近怎么了这是?先是小姐去了,现在又是公子。
总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谁能受得了?
管家扶着他进屋:“老爷,您千万要保重,顾及自己的身子呀。”
“我儿子要是没了,我还要身子干什么!”
“儿啊……”
李员外扑到床边,见儿子躺在床上,脸色铁青,嘴唇也是青白,气息微弱。
“大夫怎么还不来?”李员外怒吼,“快去催!”
他说罢,又开始咳嗽,管家赶紧劝,被他一把推开。
正哭得伤心,大夫总算到了。
李员外急切道:“大夫,快,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忽然就病倒了,不省人事。”
“大夫”上前,观察一下李公子的脸色。
上次在胭水阁见面,李公子还是好好的,皮肤白净,身材略瘦。
现在躺在这里,脸色铁青,双眼紧闭,鼻息急促。
这可不像急症。
伸手把脉,刚一触碰到李公子的手腕,空间预警大作。
母鸡在空间大叫:“有毒!又是一个毒人!我的妈呀,怎么中毒的人这么多。”
易容成大夫的顾蓉蓉不动声色,眯着眼睛把一会儿,收回
手道:“李员外,令郎这是得了急症,急火攻心,需得放血治疗。”
李员外一听,眼睛就瞪圆:“放血?这……这是什么治疗方法?”
“老爷,”管家在一旁说,“听说确有此治法,治疗急症效果还是不错的。”
李员外并不乐观:“我儿子长这么大,一点皮也没有破过,忽然就要放血,这……需要放多少血?”
顾蓉蓉道:“员外放心,不需要多少,十几滴足够。”
“十几滴还不少?不行,”李员外断然拒绝,“从未听说过如此怪异治法,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他打量顾蓉蓉:“你若不行,我就找别的大夫来。”
“你是哪家药堂的大夫?怎么看着如此眼生?”
身后做药童打扮的冷星赫把药箱子往前一提,露出上面的标记。
万寿堂。
算是肖州城内比较有名的医馆,也是卢家产业。
顾蓉蓉也不恼,面对他的质问也不慌:“员外没见过我,也不奇怪,我乃药王谷亲传弟子,去年才到万寿堂,平日里并不上门出诊,多在药堂中研制药方。”
“今日贵府有人登门,掌柜的说李员外乃肖州有名之士,故在下特意前来。”
这么一说,李员外想发火也是不能了。
冷星赫在后面不动声色地听着,蓉蓉啊,识别别人的谎话一绝,自己说起谎话来也是一绝。
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他手上只有这个药箱子是真的,他都要信了。
李员外仍旧眉头微
皱:“药王谷?倒是听说过,但他们的人,很少有人见过。”
“万寿堂东家卢老爷子,曾与我家谷主有交情,有过互助之恩,去年卢老爷子相请,谷主才同意我出谷。”
顾蓉蓉语气平静,解释得清楚,却并不卑微。
“李员外,令郎病情突发,其它汤药之法太慢,刺几滴血之法最快,对身体也无损伤。”
李员外拧眉:“可是流血……”
“我这有复雪丸,若是不放心,可在病好后服一颗,补血有奇效。”
李员外:“……”
“如果此法治不好,你待如何?”
顾蓉蓉一时没说话,目光直视他的脸。
旁边的管家听着这些话也觉得不合理,哪有让人家大夫下这种保证的?
不过,转念一想,大小姐没了,公子就是唯一的孩子,老爷也是怕了。
顾蓉蓉道:“没有治不好这一说。”
顾蓉蓉说罢,取出一根银针,对准李公子手指尖。
她就多余说,方才直接说动手,先扎了事。
省得李员外叽叽歪歪。
谁知道他会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流血多少的心思。
“哎……”
李员外见针刺破,正要说话,冷星赫上前一步,把他挤开。
顾蓉蓉动作飞快——放血是假,从伤口处放入修复力是真。
他公子这也不是病,是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