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现在,刘大夫哪还敢不说实话。
他哆哆嗦嗦道:“是……二当家的兄弟,许公子。”
冷星赫和顾蓉蓉对视一眼。
顾蓉蓉之前觉得,是大夫不讲医德,二当家宠爱弟弟,而许磊又是个脾气暴躁的,八成是被骗了。
现在看来,顾蓉蓉觉得,是自己看走眼,许磊偏偏就是她没想到的那两成。
为兄长担忧的神情,以为她不会医术时的气急败坏,原来都是装的。
不,应该说,气急败坏不是装的,但不是因为觉得她不会医术,而是因为,要换大夫,不再按照计划走。
难怪,会买下一大堆品质低劣的草药,难怪,会把二当家的积蓄都花光。
看来,根本不是花光了,而是一小部分用来收买大夫,大部分流入他自己的腰包。
顾蓉蓉心头火起,冷星赫也眼底冒火。
刘大夫被他们俩的神情吓得更面无人色,腿软得站不起来。
顾蓉蓉低声道:“得把他弄走。”
冷星赫心领神会,若是留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灭口。
刘大夫一听这话,沧海横流:“二位,小人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过我一命吧,我把许公子给我的银子都还回来!”
他连滚带爬跑去里屋,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盒子,翻出两个钱包来。
都是鼓鼓的,加一起能有个五十来两。
对于刘大夫这种立马就要混不下去的药铺子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但对于二当家积蓄来说,九
牛一毛。
可见,许磊在中间吃了多少。
当着刘大夫的面,冷星赫不好发作,把银子收走。
顾蓉蓉道:“写下供词,按下手印,把你知道的,许磊对你说过的,给你钱的过程,事无俱细,一五一十,都写下来。”
刘大夫心里叫苦,也知道这东西写了,就真成了证据。
但此时不写也不行,不写立即没命。
硬着头皮,把知道的都写上,最后又按了手印。
刘大夫把写好的交给顾蓉蓉,顾蓉蓉简单看一眼。
“那我……”
刘大夫还没说完,冷星赫直接把他打晕。
两人带着昏迷的刘大夫离开。
前脚刚从后面走,忽然感觉身后不太对,站在街对面扭头一看。
药铺前面起火了!
冷星赫脸色沉冷,火光映在眼底,和怒火连成一片。
“着火了,救火呀!”
四邻八家赶来救火,但还是晚了些,刘大夫在里面,没救出来。
顾蓉蓉低声说:“先走,离开这里。”
冷星赫压着火气,点头离去。
又走过一条街,顾蓉蓉给昏迷的刘大夫两巴掌。
刘大夫痛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眼前还是他们俩,又吓得一激凌。
“二位……”
顾蓉蓉一指远处:“看那。”
刘大夫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阵火光冲天,虽然有点距离,但还是看得见,把那一片都映红了。
他睁大眼睛,下意识问道:“着火了?那是哪?”
“你家。”冷星赫淡淡说。
“啊,啊?”刘大夫惊
愕,脸都白,“我……我家?”
顾蓉蓉冷笑:“要不是我们救你,你现在都是一截木炭了。”
刘大夫惊恐瞪大眼睛,头有点晕,说不出话来。
身子一晃,晕了。
顾蓉蓉:“……”
“得,这下省你把他打晕了。”
两人带刘大夫回住处,把刘大夫扔给冷慢慢,让他安排人看管。
回到房间,顾蓉蓉洗漱过后,对冷星赫道:“你说,许磊为什么这么做?”
冷星赫一边净手,一边思索道:“许是心里不太平衡,觉得他自己漂泊无依,历尽艰辛地长大,而二当家却跟着父母,受尽宠爱。又或许……”
冷星赫一顿。
顾蓉蓉疑惑:“或许什么?”
“或许,他以为,当初逃难路上,因为日子难过,父母养不了两个孩子,是故意把他弄丢。”
顾蓉蓉蹙眉:“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什么恨二当家。”
“嗯,看似关心,实则痛恨,也就不难解释,为何要这样,既能不让他好,还能拿走他的钱财。”
顾蓉蓉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那下毒的人会是他吗?”
“你指哪次下毒?这次还是之前?”冷星赫问。
顾蓉蓉笔尖一顿:“之前,这次的毒猛烈,和之前的慢性毒药不是一种,我更想知道,之前的是谁。”
“会是许磊的吗?”
冷星赫走